乘风看他凑到星君跟前,还以为有了什么发现,结果只是小事,想用这点小动作讨好星君吗?你是给天界办事的,前途跟星界又没关系,忍不住道:“物品自然有人收拾,你是来破案的,还不赶紧做你的事去!”
相知收回手:“哦。”
乘风转头朝勾陈和太白一本正经道:“星君见谅,小仙官不懂礼数,但他还有点真才实学,或许能帮上忙。”
勾陈轻轻看了他一眼,只淡淡点头,太白含笑:“此番天界如此尽心,有劳了。”
“破军殿下为三界平乱,我们才能有如今的安宁。”乘风说到这儿,不好意思摸摸鼻子,“说来我很佩服殿下的武艺,早日查清,我们也能给殿下一个交代。”
恨萧辰的人多,感激崇拜他的也不少,尤其他战场上的威风被添油加醋传出去,许多未能亲眼目睹的武人只恨不能亲身作伴。当年平乱时,天帝与太子辞树坐镇天宫,乘风统领天兵亲上战场,他是亲眼见过萧辰身手的,一战就让这小子心服口服,可惜他是天兵主帅,不能随意抛下军队不管,去给萧辰当个马前卒。
辞树道:“如乘风所说,我们对破军殿下很是感激,尽心只是应当应分,不敢妄自居功。”
众人探查一番,仍旧没什么收获,相知还把洞府门口的石头敲下一些,准备拿回去验。星君们会在天界暂待一日,接风洗尘的宴会上天帝出席,他如今已经渐渐不怎么管事,大多都放给两个儿子去做,只有撑场面时必定会到。
相知和庚邪官职小,不能出席宴会,等宴会散席,庚邪轮值换班,避开其他人,朝勾陈和太白落脚地摸过去。
等他从窗户翻进去,发现相知已经到了,三人都在屋内,勾陈瞧他进来,只点点头,庚邪便自己寻个位置坐了,反正他们之间从来不用客气。
相知老老实实把星演地图拿了出来,太白却摆摆手,不急着接:“你们在天界几日,有什么发现吗?”
相知不好意思道:“暂时没有。”
按理说如今的太白年岁比他小,可他总不自觉把太白当前辈看。初任太白星君以身殉封,魂归天地,星君死后,命星可能会诞生出新的星君,与从前的人样貌相同,甚至脾气都可能一样,但即便外形再一致,人也不是那个人了。
“我觉得天界的太子辞树知道点什么,”庚邪道,“只是他轻易不会说出口。”
太白沉吟:“天界的太子么……”
相知敏锐道:“怎么?”
勾陈徐徐道:“我们有点新发现。从萧辰留下的毒血里,终于发现了一种成分,名为相思。”
“相思,天界植物,百年成树,百年开花,花谢结子,名为相思子。”相知上下嘴唇一翻,背书似地十分熟稔就念了出来,他仔细在脑海里搜索,“但相思从头到根都是无毒的,也从没有哪本书上记载过相思能与别的东西混做毒药,它本身除了有情人们赋予的寓意,也没什么药用价值。”
“但萧辰中的毒里却找到了相思,连萧辰也防不住的毒,总不能是随意添着玩儿。”庚邪道,“天界的东西……想要萧辰命的人里,妖界最多,天界和魔界也有,数量却少。”
“你说太子看起来知道什么,”勾陈道,“我们连凶手的一点影子都卜算不出来,说明此事牵扯甚大,所以——”
庚邪懂了:“所以我和相知可以继续留着,接着查了。”
勾陈默认了他的说法:“某些事,明面上查起来不方便,也未必能查到。”
“星演地图你留着吧,或许还能派上用场。”太白不立即让相知把东西物归原主的原因也在这儿。
相知重新把图收好:“我一定好好保管。”
太白叹口气:“下次可不许偷拿了。”
相知认真点头,只是这个保证能有多实诚……真没人说得准,他自己也不行。
“二皇子那边呢?”
“他?”相知撇撇嘴,“他就是个直愣子,怎么看都不像能藏多少心事的,对萧辰的崇拜写在脸上,想好好查案是真,别的我还真没瞧出端倪。”
勾陈叮嘱道:“我们很快就会回去,你们记着,自身安危为先,万事不可鲁莽,还有,切忌沾染大因果,缘由你们清楚,可以你俩的性子,我不得不提醒。”
庚邪靠在椅子上,翘着条腿,坐姿要多懒有多懒:“当然,要是沾了大因果,不等因果消尽就回不了星界,我们又不是萧辰,累不了那么大的业障,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