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恕下官直言,那位蓝公子着实太平庸了些。”
“我倒不觉得。蓝公子怕是还有所保留。”
“哦?何以见得?”
“直觉。”
宋大人心中冷笑,还直觉,分明便是两人王八看绿豆对上眼儿了。可怜谢大人,堂堂一国首辅,不过是纳个妾,家里这个婆娘就闹得不可开交。如今还给首辅大人带了绿帽子,真是不守妇道。
两人正闲聊,忽然听到一声惊呼。
他们齐齐转头,便瞧见一名考生捂着腰倒在地上,神情痛苦不堪。
沐沉夕忙道:“快唤大夫!”说着上前查看。
科考之时,有大夫随时待命,就是防止这种情况出现。他们火速赶来,沐沉夕正帮忙将人按住,防止他乱动。
大夫们动作也很及时,很快将人固定住了。
沐沉夕嗔怪道:“都提醒你们要当心了,怎么还是这么鲁莽冒进。”
被抬走的考生是有苦难言,他看着沐沉夕拎得轻松,以为不重,使的力道便错了,这力道一错,顿时就折了腰。
其他考生还觉得奇怪,但当他们的手触碰到石器,想要用力抬起来的时候,一个个脸色都变了。有的人脸都涨成了猪肝色,依旧没能撼动这石器分毫。
光是这一个石器,便让许多考生落了下风。
而那些能拎起来的,悬停的时间也都很短。他们回想起沐沉夕方才那脚步轻巧的模样,再看她的眼神都变了,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沐沉夕也不是天生神力,都是后来慢慢锻炼出来的。
她瞧向蓝煦,只见他神色有些凝重。走到那石器前,蓝煦扎了马步,用力将它提了起来,神情很是狰狞。
悬停了片刻,他才松了手。
沐沉夕转头对吏部尚书道:“你瞧,他是不是很有潜力?”
吏部尚书撇嘴:“也就比旁人多停留了片刻而已,你看他方才的神情,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吧。”
“恰恰是因为他的神情。若是真的那么重,他哪有功夫摆出那般神情,足见其还有余力,藏拙罢了。这一局,他拔得头筹。”
吏部尚书敢怒不敢言,这郡主怕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猪油蒙了心,胡编乱造理由要给他第一。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蓝煦资质平平,根本不能取胜。
然而他也无法,只得给了他第一。
考生们顿时议论纷纷,沐沉夕一走,更是炸开了锅。
接下来的两场皆是如此,蓝煦表现一般,可是偏偏头筹都是他。
就在武科如火如荼进行之时,刚刚科考完的学子们在长安城里纵情玩乐。三五成群聚在一处,自然容易生事端。
也不知是谁传出的风声,说这一届科考的人选已经内定了,状元便是郡主的弟弟沐沉念。
十年寒窗苦,都比不上人家有个姐姐。这让多少人意难平,加上刚科考碗,学子们也都很闲。一瞬间,他们的情绪被点燃,纷纷开始写诗讽刺沐沉夕姐弟。
沐沉念一觉醒来,已经过了两天了。他用膳之后,便决定出去闲逛。
可出门走到街市上,忽然听到有人唤道:“沐沉念——”
他抬头去瞧,是此前相识的好友,两人一同科考。他挥了挥手,笑道:“今日天气不错,闲来无事,一起喝一杯?”
话音刚落,忽然一样东西向他袭来,准确地砸在了他的脑门上。黏糊糊的东西糊了他一脸。
沐沉念吃痛地伸手去摸,却发现是个臭了的鸡蛋。
他正要发作,忽然间,铺天盖地的东西向他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