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了想,给他一棵杏树倒也挺好,至少他会专门安排下人每日除草,这样她这棵杏树也能跟着沾光了。
这么说起来,好像是她占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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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温景的病好起来后,褚昴似乎又忙了起来。
比起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不说,温景便也不问。
不过这些日子温景倒是养成了一个习惯,她每日都会晒晒太阳,身子倒挺舒服。
这日,午时过后,温景在午休了半个时辰后,便又在外晒了晒太阳。
以往温景都会晒上半个时辰,可约莫是今日的日头太烈了,没过多久,温景的后背便出了一丝热意。
“走吧,回去。”
温景起身,回了云霁院。
只是在她快进屋时,突然注意到了立在门外的廿风。
有些疑惑,“将军回来了吗?”
廿风躬身道:“是。”
闻言,温景点头,提步走了进去。
今日他倒是罕见回来的特别早。
外间没看见人,温景提步往内室走去。
走了几步后,似乎想起来什么,温景回眸道:“就在这候着吧。”
闻言,锦竹点头。
温景知道,锦竹挺怕褚昴的。
刚一踏进内室,温景便嗅到了空气里浓郁的血腥味。
温景一怔,脚下的步子也快了起来。
绕过屏风,温景便见他坐在床边。
男人背对着她,温景只能看见他精壮的后背,肤色偏深,肌肉分明,甚至还能看见肌肉之间打下暗影的线条,十分性感,扑面而来的男人气息。
只是他的后背上却布满了各种伤疤,有新伤、旧伤,伤痕有刀伤、箭伤,还有的,根据伤疤来看,温景不知是什么所致。
但此时最吸引温景的,还是他左臂上那一道血淋淋的伤痕。
此时正汩汩地往外冒着血。
有些可怖。
怪不得这屋子里的血腥味这么浓重。
见状,温景也不顾不上太多了,忙是往里走近。
只是她刚一提步,男人便回过了头。
看见她后并不意外,只道:“过来。”
好似就在等她。
他的嗓音依旧低沉,听不出任何异样,更是听不出有丝毫疼痛的意思。
仿佛那仅是一道小小的伤痕,甚至还算不得伤。
只是温景走近后才发现,那道伤痕竟然已深入白骨。
吓得温景双手一颤,忙道:“我吩咐下人去找郎中。”
话音落下,温景便急忙转身。
可她刚转过身,手腕便被人拉住了,温景回眸,便见他正拿着受伤的那条手臂抓着她。
看她回眸,他道:“不必。”
温景不敢挣扎,不敢动,只能固定在原地,她担心她一动便会加深他这条手臂上的伤痕。
只是这伤若是不找郎中怎么办?
这条手臂会不会废了?
温景第一次见这么严重的外伤,有些慌乱。
“那不然找太医?”
他松开了她,依旧道:“不必。”
话音落下,他便又道:“过来,用水把手臂上凝固的血洗干净。”
温景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看着地面上滴落的血迹,颤抖道:“我……夫君,廿风在门外,我去找他进来。”
温景从不曾做过这些,不是害怕,而是她担心她粗心大意会弄伤到他。
这伤痕光是看着她便手抖,更别提去触碰了。
褚昴垂下了手臂,盛满水的木盆放在一旁,他嗓音平静,却好似暗藏着力量,一字一句地安抚住她慌乱的心神。
他说:“别怕,洗吧。”
温景看着他,不管他此时看起来如何平静,可他的额上却隐隐地冒了些汗,青筋暴起。
是痛的。
可见他如此固执,温景也知他轻易不会改口,所以此时哪怕她再怎么担心弄伤了他,也得上。
温景咬牙,“好。”
只是温景不知,褚昴若是真要廿风来处理伤口,廿风此时也不会在外等着了。
将军不喜人近身,哪怕那人是男子。
所以将军身上的伤基本上都是他自己处理的。
除非必要,都不会假手于他人。
今日这伤,将军显然是不能自己处理。
所以将军才来了云霁院,等夫人回来。
只是廿风却不知将军为何那么坚持,一定要等夫人晒完了太阳后自己回来,不让下人去传唤。
所以就方才那么一会儿,廿风在门外是等的心急如焚。
好在今日夫人回来得早。
于是,温景快速地拧起水盆里的帕子,靠近他,先擦拭离伤口远的血迹。
动作小心翼翼,神色也十分紧张,看的出来她生怕弄伤了他。
温景的耳边便是男人沉稳的呼吸,周身也全是他的气息,胸.膛铿锵有力的心跳,男人发烫的肌肤,以及他一直垂眸看着她那沉而深的眸子。
只是温景都没有注意到,她全身心的精力都在那足足有三寸长的伤痕上,每看见有新的血从结痂的伤疤上冒出来后,温景的心便揪一下。
快擦到伤口附近了,温景有些犹豫,抬眸抿唇道:“夫君,若是疼了,你就说一声,告诉我,千万别忍着。”
她第一次处理这样的伤口,没有经验,担心弄疼了他。
以他那么能忍的性子,哪怕是疼,面上肯定也看不出任何异样,所以只要他不说,温景哪里知道轻重!
这样岂不是更糟。
男人的嗓音依旧无波无澜,他说:“别怕。”
话音落下,像是知晓她的紧张,他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又道:“恩,疼了我就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有点晚,抱歉抱歉。
感谢“abyss”“羡宝”“暴躁皇帝司马焦”“漓”“ayaka”的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