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请假?”制片用笔敲着本子,“不行,徐导下过死命令,不让人外出,请假也不行。”
“可我真的有事,制片,通融一下吧。”关淮语气真挚地求他。
“这个真不行。”制片低头处理事务,不再看她,“你进了组就有组里的要求,组里说不能出去就是不能出去,不然你但凡出了什么事,要我们怎么赔?”
“不会的,我就是去医院接个人。”关淮哭笑不得,她都这么大个人了,能出什么事?
她对着制片死缠烂打,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也没能让他松口,最后他一句,“你不是和徐导关系好吗?缠她去,她同意我就同意,行了,赶紧走啊,别打扰我工作。”就把关淮赶了出去。
关淮失神地走到休息区,心里愁的不行,她签合同的时候还没出前几天那档子事,要出组请个假就行,现在徐簿晚为了保护演员和工作人员的安全,把片场门把得死死的,自己真为了这件事去求她?怎么可能!
徐莱安慰了她几句,让她别太着急。
关淮坐在凳子上,指尖攥着一缕头发揉捏,思量许久,只能厚着脸皮给刘平打电话,想让他帮忙给剧组说一下能否给她放半天的假,电话从第一声响到最后一声,没人接,她又打了好几个,都没人。
看来经纪人是靠不上了,关淮仔细在脑海里搜索自己有什么能拜托的朋友,范楠琦现在也在片场拍戏,估计很难调的出空,但除了他,自己也没什么特别好的朋友了。
陆珺?关淮想到她,犹豫地翻出她的电话,考虑要不要拨通过去,踌躇许久后正想点击拨通键,却听见从耳边传来一道低柔的声音,“关淮,你要把这缕头发揪断了。”
关淮闻声抬头,看见了站在身侧的徐簿晚。
“在想什么?”那人躬身坐在她身边,望着她眼含笑意,隐有微光。
“没,没什么?”关淮猛然回神,把手机屏幕关掉,轻咳一声道:“我就,就随便发个呆。”
徐簿晚见她慌乱,低声笑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却听徐莱在旁边小声嘀咕,“我家姐姐在发愁呢。”
“发愁什么?”
“没什么。”关淮瞪了徐莱一眼,却不想这孩子胆子大了,挪了视线望着徐簿晚,“今天我家姐姐的母亲出院,她想请个假去接人来着,但是制片不给批。”
“徐莱!”关淮喝她,她委屈巴巴地缩回去,“姐,这不徐导就在这儿,徐导同意了,制片也得同意啊。”
“这样子啊,”徐簿晚恍然大悟,“制片太严了点,我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才让人把大门守住了,又不是要把你们关在里边,有急事还是可以出去的,你去和他说一声,就说我同意了。”
“真的?”关淮瞪大眼睛望着她,但想到制片和投资人都与徐簿晚有过矛盾,自己求她帮忙,会不会又给她添了麻烦,便犹豫道:“簿晚姐,我,我这算不算违反规定?”
“不算,”徐簿晚看她犹豫的样子实在可爱的紧,就没忍住揉了她的头,“你又不是在高中,规矩是人定的。”
“谢谢簿晚姐。”
“没事,你公司派车来接你吗?”
“嗯……”关淮眨巴一下眼睛,笑着道:“我准备自己打车过去来着。”
徐簿晚打开手机,看了一下自己的日程,“你是今天下午去吧?”
“是的,我下午才有空。”
“那时候我也不忙,我送你过去。”徐簿晚抬头望着她,一双明亮的眼睛里满是温润。
“这怎么行?太麻烦了。”关淮赶忙推脱,“下午不是还有孟老师的戏份,现在剧组忙,这时候导演怎么能不在?”
“拍孟老师的戏副导比我有经验,”徐簿晚轻声解释道,望见她犹豫的神情,知道她是为自己担心,便又道:“况且你去接伯母,应该要拿不少东西吧,伯母大病初愈,也不易劳累,用我的车方便一点。”
徐簿晚一再坚持,关淮也不好再拒绝,且她说的也有道理,母亲那里有不少自己带过去的东西,让她一个人搬,一趟肯定是搬不完的,她就下意识紧张地揉捏着自己的手,对徐簿晚认认真真道谢:“那就麻烦簿晚姐了。”
“没事。”徐簿晚撑着胳膊起身,眼睛半眯笑着,望见关淮颊部又带上一丝微妙的羞红,心里就暗搓搓地来了分逗她玩的心思,她半弯下腰,嘴唇挨着关淮的耳朵靠过去,开口便是沙哑到魅惑的低沉语气,伴着些许呼吸的热气和调侃,“那就不用发愁了吧,我的小叶儿,现在可以去化妆准备上场了吗?”
不出她的意料,那嫩白的肤色上刚才还是微妙的嫩红,如今顿时暴涨为整片通红。
关淮被她一句小叶儿喊的腿脚发起了软,半起的身体跌回到凳子上,从心到身颤上了一颤。她知道自己的脸怕是红的不能见人了,也不敢抬头去看着徐簿晚,只结结巴巴蒙头道:“知,知道了,簿晚姐先去吧,我,我马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