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也进行过很多对其他毒|药的训练,但皆对他造成不了任何伤害。
他甚至在蓬莱徒手抓过鸩鸟,拔其羽毛置于酒中浸泡,拆其骨肉做成食肴,饮食皆无害。这种对常人而言未入肠胃便绝咽喉的剧毒,对他而言,与寻常的鸡鸭鹅雀并无区别。
这让萧玟玉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以为自己是百毒不侵的。所以两年前他才会有这样的勇气潜入苗疆去搭救漆与墨。
谁知到了星罗刹的地盘后,他才知道山外有山毒外有毒,他先被星罗刹饲养毒蝎毒蟾蛰咬,后还中了星罗刹的一记毒掌。虽救回了漆与墨,但花了好几个月才将体内的毒都排尽。
不过去了一趟苗疆鬼楼,他不仅得到了天下第一杀手的名声,救回了漆与墨,还带回了鬼楼蛇王——一条鳞片漆黑通亮的万蛇之王,曾在苗疆被当成神明供奉。
这全然是无心之得,他也是回到缀锦阁后,才发现自己的手腕上缠了一条足有半丈长的黑蛇,只是因为这蛇体型略细,他一直都没有察觉罢了。
一开始还以为这蛇是要来取他性命,可后来发现这蛇聪明伶俐极通人性,似乎是把萧玟玉当成自己的主人了。于是萧玟玉就在缀锦阁养下了这条万蛇之王,取名为水墨。只不过,这回条件限制,他来贤亲王府并不能带上水墨。
萧玟玉在嘴唇上抹了一层药粉。这粉虽算是毒粉,但是毒性很淡,几乎不对人体造成影响。只是在长期服用后,会使人出现疲乏无力,倦懒脆弱的症状。过量,也只是昏迷痉挛。
如今天气越来越冷,本就是容易着凉伤风的时节。顾律修就算体质再好,在药力的作用下,也难挡寒风冷冽。而萧玟玉又是有心想要让他倒下,自然不会在药粉的剂量上客气。
当然,对这种行为,萧玟玉内心毫无一点愧疚——谁叫顾律修有事没事就喜欢吃人嘴呢?这不是自找的吗?
顾律修天生体魄强健,很少生病。自开始习武之后更加健康,除了曾因冰天雪地带兵打仗被冻伤过一次外,再无其他身体向季节示弱的时候。
所以当他在入冬不久便打了一两个喷嚏时,他并不愿意承认自己是有受凉的可能——他身强体健,都多少年没生病了?他武艺高超,能用内力驱寒,怎么可能会着凉?
更何况,只是为了一点小小的伤风喷嚏就请大夫,岂不是太丢他堂堂亲王的脸?
因此,顾律修只忍着。
偏生萧玟玉又在旁边捣鬼,只让他的病情加重了不少。
一两个喷嚏变成了后来的每日咳嗽,身乏头昏,顾律修不得不顺从身体的需求,放松自己开始休息。
萧玟玉看顾律修真倒下了,却也没有放弃这些药粉。毕竟顾律修身体比一般人都要强壮,要是失去药粉作用,说不定过个一两天就恢复了。
他每日都在顾律修身边照顾伺候,劝着:“王爷,着凉可大可小,但王爷这样平日里身体强健的,突然受寒,岂不让人更担心吗?”
顾律修是不想叫大夫的,还在那里倔着不肯,硬说休息休息,过几天就会痊愈了。
萧玟玉硬是将眼眶挤得水盈盈,情真意切地说着:“王爷,请个大夫来看下吧?已经有些时日了,您硬是憋着忍,万一更糟了怎么办?”
看萧玟玉泪眼盈盈的可怜模样,顾律修只好心软,答应了请大夫来看。
但撇开萧玟玉耍心机用的药,顾律修就只是普通的风寒而已,大夫来了,也只是就普通的伤风之症给他开了点药。
顾律修喝了几剂药,普通的风寒就已经痊愈。可萧玟玉下的药,正在他身体脆弱的时候发挥出更好的效果。于是那几日,顾律修终日昏昏难以聚神,四肢无力不愿多动。
萧玟玉就是要顾律修这样,顾律修越是这样,他后续的招数才能使得更痛快。
萧玟玉也知道顾律修是不可能再请大夫了,但他还是装模作样地如此提议了:“……王爷,这几日风寒虽已好转,可我看王爷终日倦倦无神,要不,再请大夫来看看吧?”
果然被顾律修一口回绝:“庸医!亏还是从太医院请来的太医!连点风寒都无法对症下药!可见太医院都是庸才!还请什么!”
于是萧玟玉就不再提了。
等再过几日,他每日都亲手炖了红糖燕窝粥给顾律修送去,说是滋补身体。因为那时他也好几日没有成功给顾律修下药了,所以顾律修的身体自然而然正逐渐好转起来。
顾律修从头到尾都不知真正始末,还以为萧玟玉炖的红糖燕窝粥起了效,倒把他夸了一通。
而萧玟玉总是有意无意地动作手又遮挡好,用来引起顾律修注意——顾律修平日里就够关注他,何况萧玟玉还特意演戏,理所当然也就看到了萧玟玉的左手手腕上缠着纱布。
顾律修问:“你的左手是怎么了?受伤了?为何缠着纱布?”
萧玟玉就等顾律修发现,便不再遮遮掩掩,把心里早就准备好的那套说辞对顾律修道:“只是前几日整理书籍时,被纸页划开了几痕……也不知为何如今连纸都如此锋利……是扫墨那丫头太担心,说是天气冷了,伤口不容易好,又怕我沾水了发疼,才用纱布包了起来……还请王爷勿怪。”
顾律修自是不会相信他这番说辞,等他前脚一走,后脚就打发月杉去问:“萧少君的手腕受伤了,你且去问问是怎么回事?”
至于月杉能打听到的消息,自然是萧玟玉想让顾律修知道的:“王爷,哪里是被什么纸张割开了……是萧少君见您这病来得奇怪又好得慢,听了什么民间偏方,用血做引子来炖燕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