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是是。”薛景晏笑着搓了搓手道:“这件事确实是我们思虑不周全,给谢先生造成了困扰,实在是不好意思。”
谢绍元脸黑的简直如乌云袭来一般,沉沉的不说话。
“那......”柏梧桐说好听点是个老好人,不客气的说就是个懦夫,不管什么时候都想着息事宁人,闻言便道:“那想来今日这件事便是个误会了。”
“柏大人!”谢绍元一向温和的嗓音顿时变得有些尖利起来。
柏梧桐头疼的扶额,走到谢绍元身旁道:“哎呀,这大半夜的,你就别闹了啊。”
“不过二位大人,这感情的事情嘛......”他到底是拉不下脸训斥,便客客气气道:“还是要两情相悦才好啊,这强扭的瓜可是不甜的。”
薛景晏脸都快要笑僵了,内心想杀人的心思都有,面上还装着腼腆。
“我会好好与他说的。”宋寒川十分客气的应下来:“今晚的事十分抱歉。”
柏梧桐忙摆手:“不不不。”
“即使这样,那我们便先回去了。”宋寒川微微颔首。
“这样的话谢绍元会信吗?”薛景晏皱眉,总觉得这个办法有些过于投机取巧了。
宋寒川倒是坦然道:“不会。”
“那你还......”薛景晏顿时不高兴了,自己清清白白的名声就这么被糟蹋了一遭,结果还屁用没有,着实委屈得很。
宋寒川转过头来笑意盈盈的瞧着他道:“你别急,不出两日,他一定会有动作的。”
“你就这么肯定?”薛景晏这委屈的小心思这才好了些。
他点点头:“确定,西夏内奸行事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么些年都是,能沉得住气的人极少,就算沉得住气的也不会超过五日。”
“叫暮阳跟着?”
宋寒川点头,片刻又不放心的嘱咐道:“只跟着,万万不要冲动,西夏的人功夫都不弱,一旦他露出杀气便会被发觉。”
“放心。”薛景晏拍了拍他的肩。
据说这谢绍元笃信佛教,每逢十五都会去黄台县边缘的崇原寺上香,他们这么多年都在搜集消息办事,刚一听闻这个消息便觉得不同寻常,便找了两个人去盯着。
“小心,小心。”周大志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侯思萱一阶一阶的爬石阶,边走边担忧道:“早说叫人抬轿子上来,你看这万一有个什么好歹怎么办啊?”
侯思萱完全没有了宋寒川初次见她时候的不甘不愿,甜甜的笑着停下来,拿出帕子擦了擦周大志脸上的汗道:“你就是太多心了,这也没有多远,况且还有你陪着,我怎么可能会出什么事呢?”
“其实我家就不信那些,你还非要跑这么远来祈福。”周大志又是怪怨又是心疼道:“我爹那伤准是计太清派人捅的,和这些神啊鬼的没什么关系。”
侯思萱温言软语道:“爹受了伤,祈福会好得快嘛,都是心意。”
“你呀,总有道理。”周大志搂着侯思萱肩头道:“走吧。”
谢绍元出门一向也不瞒着人,可自昨晚那事之后,总觉得心底惴惴不安,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若不是每月十五必须来,他便先消停一段时日,等那二人走了再做,可眼下的事却是拖不得了。
路上的人熙熙攘攘,他转过头,四下巡视了一圈,没瞧见什么可疑的人影。
难道真是自己太多疑了吗?
“小心小心!”周大志嗓门本来就高,侯思萱不过脚下轻微绊了一下,吓得他立刻大喊大叫起来,周围的人猛不迭被他这一嗓子喊得吓了一跳,纷纷转过头来怒视,但瞧见是周大志这么个二世祖,便也心知惹不起,纷纷躲开了。
侯思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道:“大志,你别这么紧张,把旁人都吓着了。”
“还不是怪你吗?走路小心些脚下。”周大志慌张的手心都出了汗。
侯思萱笑着低下头继续走着。
谢绍元听到熟悉的声音,忙站定步子找寻声音传来的方向,半晌才看到那吨肉山。
“周公子?”
周大志闻言回过头去,看到说话的人笑着道:“呀,谢师爷,又到崇原寺上香去啊?”
“是啊,这不是十五了吗?”谢绍元笑得有些勉强,本来这周大志是个纨绔子弟那是整个黄台县百姓公认的,但可能是自己神经过于紧张了,竟觉得在这里看到这二人也有些奇怪:“您这是......”
周大志这才回过神道:“啊,我爹不是受伤了吗?思萱非说要上崇原寺给祈福,其实要我说吧,这就是多余,还不如直接拿把菜刀把那计太清的脑袋给剁了来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