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陆钦南,永远做不成傅时津。
兵和贼,从没好结果。
男人无情推开她,起身,拿过仅剩的高脚杯,用浓香红酒填满空间,却填不满被挖空的心。他慢条斯理饮酒,望着对面大楼中的灯光,“今晚,她就不会放过我。”
他偏头凝视宣雪,“你对她讲了什么?你知不知啊?她背后的爹地是总部总警司啊,当初义和会被解散,是那位正义凛然的总警司钟柏年一手促成。得他支持推荐,我前途无限。阿雪,你觉得你爹地会让我好过吗?他已放话了,我娶她,今后是阳光大道等着我,是不是阳光大道你不清楚吗?因为你一点点没脑子的行为,明天,是你爹地找人办我——没错,你讲得对,我不是傅时津,我留在警署,一旦没作用,你爹地不会留我,没用的人留在警署,无疑是炸弹,随时会威胁到他。”
他转过身,无奈嗤笑:“你爹地不会放过我。”
宣雪怔住,“爹地不会……”
他扣住后脑勺,也抓住她头发,目露狠厉,“不会?他都可以杀了陆良,我是陆良的儿子,他点搞不会啊?!”
“我爹地已默认我们的关系……”
“我们的关系?”男人像是听到了多么荒谬的笑话,“我们什么关系?我们没关系,我是陆良的儿子,他永远会顾忌这层身份,你觉得我们会有什么关系?阿雪,别太傻了,宣文汀当你什么都不是。”
宣雪瞳孔放大,“你乜意思啊?”
男人笑笑地看着她,心想她是把他当做那位斯斯文文的阿Sir傅时津了吗?原来摆脱恶鬼身份太久,有些人就不知他本来面目了。
他陆钦南是恶鬼——比恶鬼还要恶的人,身在无间狱,是修罗恶鬼,满心都是恶。
“你不过是宣文汀在外与鱼蛋妹留下的意外,无人要你,是陆良将你抱回来,将你交给宣文汀,让你有机会有爹地。宣文汀留下你,不过是为维持他一张慈善面皮。”(鱼蛋妹:未成年那啥的小姐)
男人残酷告诉她真相,却又摆出温柔面孔,笑笑地揉着她发凉的面颊,“幸好你像那位鱼蛋妹,否则,你若是长岔了,宣文汀更不喜你。”
“你讲真的?”
“你可以回去质问你爹地,爆出我,没所谓,最坏是你爹地一枪毙了我,丢进维港喂鱼。”
出来混,迟早要还。一步一步地来,一步一步收回。
陆钦南不是傅时津,所以,他会比傅时津更有耐性,蛰伏将近二十几年,他心性已够冷漠,可到底还是屈服那一句“她爱的人是傅时津”。
甜蜜一个月,是不够的。
陆钦南用傅时津的身份,曾经答应过钟霓,将来的千禧年,他们仍是在一起的。千禧年啊,好远,好远。(千禧年:本文指2000年)
恶鬼终恢复本性,他掐着宣雪的下颚,“我布的局没人可以乱动,你坏了我的事,我不会对你手软,我会同你爹地一样。”
宣雪是亲眼目睹宣文汀亲手解决了陆良。当初的陆钦南躲在暗处,冷眼望着。宣雪看见他,没犹豫,帮他隐蔽,但需要他付出的是他仅有的自尊。
后来,他才知,在人吃人的底层社会之下,求生存的人要自尊是很奢侈的事情,简直是做白日梦。于是,他向宣雪跪下,丢弃了自己的自尊,跪舔她漂亮的皮鞋,让她在她的同学中高人一等,他是如她的仆人。
陆良问他,你想爬上去,目的是做话事人,还是回去做警察呢?
他笑着反问,我是警察吗?我连编号都没有,我算乜啊?
也许是回忆太沉重,恶鬼失去理智,不再假装温柔面孔,扯开领带,推开宣雪,离开。宣雪被推倒,双手按在地上的玻璃碎片上,他淡淡看一眼,毫无情绪,不作停留,关上门隔绝一切。
出了门,他一边扯掉领带,拽落了领扣,眼睛一抬,眼前是穿着红裙的女人,还有着白色西装的男人。傅时津停下,皱眉冷眸看着眼前的俊男“野”女。
他绷住脸,咬肌用力凸起。
钟霓与腼腆男主演讲讲笑笑,意外看到傅时津站在这里,惊道:“你点在这里啊?”
傅时津捏紧手中的领带,上前分开两人亲密的距离,抓过她手腕,拉着她离开这里。钟霓下意识挣扎,瞥见他衣领上的口红印记,脑袋一懵,抬起另一只手朝他手臂最脆弱的地方砍去,他顿时失力,指间一松,她立时挣开,后退几步,拎起裙摆,转身就走。
傅时津头疼,甩了甩发麻的手,喊她,她不回应,走得更快。傅时津一靠近她,她抬腿就踢过来,动作迅速,他避之不及,又舍不得动手束缚她。
腼腆男主演想上前帮忙,被傅时津狠厉的眼神吓退,支支吾吾半天,才开口问钟霓:“需要我找人来帮忙吗?”
“她是我老婆。”傅时津趁钟霓去看男主演时,单手擒住她胳膊,拉着她找了一间门开着的没客人的房间进去,门用力甩上。
钟霓扯下披肩,拧成条状朝傅时津身上甩过去,丝毫不知心疼自己老公。
傅时津泄了气,站在门边,静静看着她,一手解开西装扣,一边脱衣服一边向她走近。等她一手再甩过来时,傅时津抓住拧成条状的披肩,反手一转,当做绳索绑住她双臂。绑住了双臂,还有两条十分犀利的靓腿,正当傅时津庆幸她裙摆太长时,她一腿朝他正面踢过来时,他听到了布料撕裂的声音,脖颈也遭她小腿重重一击。
撞上墙面时,他抬手护住自己脑袋,愣目看向钟霓。“你要谋杀你老公?”说着,眼神落在她露在外的大腿,红裙裙摆裂了,分叉开来,风光是无限好。
钟霓挣开条状披肩,揪住裙摆,怒目看他,“不许看!”
现在要顺着她,不惹她,听她的话,不看便不看。
他按了按被她横踢击中的脖颈,扭了扭脖子,咔擦作响。他走回去,将门反锁好,又到床头拿过话筒联系酒店服务,报上他们现所在房号与阿河的名字,临时挂房。
趁他打电话时,钟霓揪着分叉的裙摆,抬脚走人。傅时津用力甩了话筒,大步追上她,干脆直接推着她撞上门面,双手扣住着她的手按在门面上。
他贴着她后颈,呼吸声很重,是生气,亦是温柔的克制。
“不接我电话?我打几多电话?你装聋作哑?我哪里惹到你?”
钟霓抬腿后踢,没踢到人,反被人用力从身后鼎幢了一下。她趴着门面,不再动,生气不肯讲一句话。傅时津在她耳边叹了口气,气息喷洒在她颈侧,惹得她缩了缩肩膀,想躲开。
他看她的小动作,看她生气的表情,看她仍在自己眼前,快要窒息的心脏得到了可呼吸的空间与理由,心中的空洞终于渐渐被填补。
不是浓稠酒精与香烟。
不是满目疮痍的回忆。
是他好靓好靓的钟霓。
是他卑劣不堪得到的人。
心中的空洞是要被她填满,他才懂得奢侈的满足。
“我哪里有错?你要判我死刑还是有期?总该下个判决书,在此之前我总该要有为自己辩解的机会吧?Madam,你是警察,不至于不讲法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打架场地跟第一版文案内容里的打架场地不一样了,QAQ对唔住,因突然想起宣雪监听这个细节,阿Sir绝对不会再让人偷听了,所以,不好在家里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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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几段有两个另有用意的错别字,请见谅。
将近5k字,想要个夸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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