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痴线:神经病。
O记:俗称反.黑组。前段时间吃到了新口味蛋挞,没机会多吃,趁了这段时间得闲,钟霓拉着轮休的江月去正月茶馆。江月不耐,嚷嚷着谁谁请客才去。钟霓拍了拍江月的大胸,豪迈道她请——
江月哀嚎:“原来是蛋挞。”
钟霓喜欢来正月茶馆的原因,无非是这里的厨师喜欢做各种口味的蛋挞以及其它糕点,她喜欢同类糕点,但口味太单调,次数吃多,总要腻,幸好口味品种多,供她可无限享受。
钟小姐一上来,喊茶楼老板:“荣叔,新口味蛋挞还有嘛?”
这时,不过上午十点钟。厨师手正热着,自然是有。
“你的停职期,难道只有食食喝喝?”
“当然不是,所以才请江小姐为我解惑。”
虽然在停职期,但警署的事情,她还是要去了解的,这大概是警察的通病吧。
江月故作嫌弃,品尝了一口钟霓百般夸赞的新口味蛋挞,吃了几口,忍不住了:“真新口味——乜味啊?”
九龙的蛋挞快要被钟霓吃腻,连带江月也受累,只好祈求天父让全港制作蛋挞师傅来点新花样救一救她的舌苔味蕾,还有苦不堪言的江月神经。江月不明白,钟霓怎么会这么喜欢吃蛋挞。对此,钟霓从来没回答。
钟霓歪了歪脑袋,想了想,摇摇头,“问荣叔,荣叔也不知,只说是上海厨师的配方,不方便告知他人。”
“这么神秘。”江月好嫌弃,可嘴太馋,忍不住吃第四口第五口……
江月告诉她:“近日警署有大事,具体不知道,重案组几个同事都被O记叫走,他们那边好忙,已连续通宵三天了。”
钟霓想起几天前差点搅黄CIB行动的事情,问:“那CIB呢?”
“CIB?没事啊。”
没事?没事就太奇怪了。钟霓叹了口气,还以为自己的猜想可能是正确的,傅时津身为CIB的督察,如果这次的行动跟他有关系的话,就足够证明傅时津这半年的消失是因为任务。
江月看着钟霓的脸,抬手敲了下她脑门,“想咩呢?”
钟霓佝偻着身子,下巴磕在桌上,闷声道:“新Boyfriend好难……”
江月深知她家庭情况,没忍住,笑了,“你姑妈好劲(牛.逼)啊。”
好劲,简直是好犀利啊。有这样家长,何愁不成女警司?
不过,新Boyfriend的话,那岂不是要甩了傅Sir?
“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一问你。”
钟霓趴在桌上,嘴里包着一小块蛋挞,味蕾得到安慰,好似心情也得到安慰。她抬眸看江月,示意她大胆问。
“你怎么会爱上傅Sir?”
钟霓有些怔忡,这个问题问得好,可惜,她还不知道怎么回答,只道:“够靓咯。”
江月喝了口茶水,呛了一口:“有多靓?能靓过华仔啊?”
又是一个好问题。钟霓坐直了身子,认真道:“靓不靓得过华仔我不知,他在我心里是最靓的仔。”说完,绷不住,哈哈大笑。
江月笑骂她痴线,脑袋被耶稣踢过才会这么随便爱上男人。
她当下道:“不爱啊。”
可是不爱,你为什么要对他这么执着?半年来,只要有他消息,你就马上去找。江月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两人当初在一起时,就不太像一般情侣,倒是更像警校里的教官和学生,即便是订婚了也是如此。感情的事情,别人插不了手,也不好讲。
晚上用餐,姑妈等不到姑父回家,打了一通电话后便让菲佣提前端菜上桌。姑妈面前全是钟霓中意的菜品,她面前则是清汤寡粥。
钟霓回头看向菲佣阿姨,菲佣阿姨悄悄摇头。
自上次街头事件后,姑妈气还没消,姑父不在家,她对姑妈完全没辙。哄女人这种事情,应该由男人来做,她个小女生,哄大女人,NO,NO!
晚餐结束没一会儿,姑父回来了,一脸疲色。姑妈接过他手里的车钥匙、公文包、外套,如每个寻常妻子一样问他今日工作辛不辛苦,需不需要先洗个澡还是先吃饭……
姑父转了转脖颈,讲先洗澡。姑妈上楼去准备,姑父坐到沙发上。钟霓回头,确认姑妈上了楼才扑到姑父身边,问:“今日工作很辛苦?”
姑父斜睨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瓷杯,偏了偏视线,看了眼楼梯。他盯住钟霓的脸,望进她浅棕色瞳孔中。小女生已经不像几年前刚住进来的小女生了。进警校,训练够苦,做了警察,亦是如此,如今九龙也并不太平,危险常有。也不知是阳光污染了她,还是警察这份职业污染了她,原先白白净净的面孔上多了几粒小雀斑,许是钟霓是混血儿的缘故,面孔比一般人深邃一些,稚嫩一点点褪去,不少柔弱,也不缺柔韧。
他望见她瞳孔剧烈收缩,心知她万分期待他答案。
人的眼睛是隐性情绪表,不会撒谎,它很诚实,但另一个人——
CIB得到消息,傅时津潜藏半年,拉出一条“大鱼”,是义合会下面的一条“大鱼”。O记和CIB同时出面,虽然中途被钟霓无意打乱任务布置,也丝毫不影响傅时津的做事能力,这条“大鱼”拉到CIB和O记面前时,傅时津从混乱中逃出来,几乎只剩半条命,身上多处血伤,一身白衫被血染透,如是地狱归来。当时在场的没经验的见习警员吓得够呛,其实有经验的警员也被吓住了——任何警察受伤,他们都会沉默地压下心中的惊怕。
经抢救,傅时津逃过阎王利爪,四天前终于苏醒。
见过傅时津后,直觉告诉他,这个几乎是从地狱回来地男人和半年相比,不一样了。那双眼睛,不一样了。
这不一样也许是半年潜藏带来的恶果,他不忍心告诉侄女。侄女的种种行为都在告诉他,她很喜欢傅时津。恶果如何,她恐怕不在乎。都敢一人干翻四个飞仔了!想到种种,姑父无奈一笑,将傅时津已经回来的消息告知她。
夜里,姑父听到外面阳台的动静,笑了一声。
钟霓翻墙出了门,去医院的路上,她在想,都从鬼门关走一回了,爱情算什么,若要失去生命,爱情就得抛弃。她决意要与傅时津分手,就在这个夜里跟他分手,决绝一点,婚约也必须要解除。
可惜,到了医院,见到了人,什么分手想法都去鬼门关了。
病床上的男人好可怜,上半身被纱布缠绕,一张原本好靓好靓的脸破破损损,溢出病态苍白。
这样虚弱又处于病态苍白的男人,有一种莫名的“坏美感”。
糟了。
她想摸摸他。
单纯的那种。
江月总说她有点小变态。
她说再变态,也只对傅时津一人变态,这种变态又俗称专情,称痴情都不为过。
江月嗤之以鼻,“专情专情,那华仔和发哥两人算什么?”
“他们是大明星,不是普通人。”
江月反问:“傅时津在你眼里是普通人吗?”
“不是——但他触手可及。”他都已经成为她未婚夫,是个有身份的人,容不得别人觊觎。
钟霓觉得自己好专情的,一见到傅时津,就忍不住想亲他,哪怕是时隔半年之后的第一次见面。
病房内只留了一盏灯,灯色昏黄,光亮度有些低,低的让她落在地上的影子很黑。她慢慢靠近床上的人,目不转睛,一点一点地靠近,就在她快要亲到傅时津时,一只手突然出现,掐住她脖颈。
床上的男人凛然睁眼,借着昏黄壁灯,看清是谁后,眼里凛意顿然收起,手指松开,接着,他推开她。
钟霓直愣愣地站在他身前,脖子上的疼意越来越重,她愣愣地看着他,慢慢抬手摸向脖子。
傅时津撑起胳膊,坐起身,眼神清亮地盯着她。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她有所反应。
他眼色复杂,“过来。”
钟霓后退一步,“你居然掐我……”
傅时津喉结滚动,“过来。”
“你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