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庶知道苏灿想玩儿,但是他现在情况的确特殊,以前他都能够记得自己发情的日子,最近因为苏灿闯祸简直不给他留一口喘气的机会,饶是是平时工作纪律严谨,也经不起他这样耗。
所以他来回处理苏灿捅下的篓子,一忙就把这事儿忘了。
以前苏灿不是没这么跟他玩儿过,但是今天不太一样,他离他很近,毕竟属于这种敏、感期的Alpha和Omega,做这种动作,就无异于互相勾、引。
“瞎闹,”齐庶微微吸了一口气,尽量用自己的后背贴着后头的玻璃,每一截儿骨头都钻着发凉,他用手在两个人中间撑起一块儿距离,侧了头,“车上有水。”
齐庶觉得自己说完这话,对方没动,没过一会儿自己肩上就沉了一块儿,苏灿把脑袋朝自己身上这么一搭,接着就摸上自己后颈上的腺体,怪异的触感让齐庶仰头闭眼,尽量保持自己冷静克制。
苏灿这个动作只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生气了。
到底是小孩儿心性。
不经劝,难开导。
自己话说的也不重,这会儿是跟自己生上气了。
“又没味道,碰它做什么,”齐庶把身体摊平了,“来根儿烟,”他仰着头,半张着嘴,任凭苏灿怎么折腾,只要有烟抽,他到都能商量。
“之前为什么送我走?”苏灿把帽子摘了,跟着露了点儿情绪,“养我嫌烦了?”
齐庶的脖子上有颗红痣,锁骨尾巴上两块儿肤色交界的地方有明显的色素断层。
颜色衬在白皮上,齐庶领口儿大的时候。
也就是一眼的事儿。
“就算把我扔了,那你他妈倒是提前跟我说一声儿啊?”
苏灿被送走那天,还等着过十六岁的生日。
稀巴烂的蛋糕和烂透了的心情,都差不多。
“我的错,”齐庶撑着身子,低头问他,“现在会抽烟么?”
“操,”苏灿骂了一句,就没了下文。
齐庶永远软着欺负人。
苏灿知道跟他说不着什么,就算回来当面质问,在齐庶那儿也永远是副不痛不痒的表情。
“以后多吃点儿,硌的慌,”苏灿只是用指尖儿稍微一蹭,手上没难为他,只是用拇指肚稍微试了一下皮肤的温度,他腿长,直接上了驾驶座,冲齐庶喊了一声,“上来。”
接着又补上一句,“没喝酒。”
齐庶顺着自己的领子上了车,手指捏在领口儿的位置,一点点捻平捋顺。
等着手背碰上喉结,才觉得烫。
苏灿侧头看了一眼,加了一脚油门,“难看死了,”越说手底下没了规矩,窗户外头扯着风呼呼灌耳朵。
“一脸高、潮。”
齐庶坐的直,头上闷着汗,他尽量保持呼吸平稳。
但是从腺体里头钻出来的热着会儿不让他消停,到哪儿顶哪儿,从嗓子里漏声儿。
所以安静闭着嘴。
“搞瓶儿抑制剂回家,”苏灿没怎么扭头,边开车边用手撑了一边儿腮帮儿。
侧脸勾着轮廓在风里,卷厚的头发就在后脑袋上炸着。
比人还毛躁。
“你以后别顶着张浪脸乱晃,”苏灿说这话的时候正赶上拐弯儿,对方就连带扭头,以至于齐庶侧脸看他就只看见了有点儿冒红的耳朵尖儿。
等这个时候,齐庶才觉得苏灿长大了点儿。
同样十八岁的年纪,苏灿在同龄人里总是格格不入。
“苏灿,”齐庶伸了胳膊用手指在他耳朵上搜刮了一圈儿,对方微微歪了脑袋,口气里带了点儿不耐烦,“别烦我,”苏灿说完,直接躲开齐庶发烫的指尖,自己动了动脖子,一脚暴躁油门,车屁股就甩在自助机门口。
像这种提供公几乎全部型号的的抑制剂的便利贩售在这座城市里很常见。
因为受众需求广,所以不管几点的道路两边总能看见一圈儿年轻人在排队。
其中有几个看着年纪不大,里头有个带头的Alpha,嘴上抽着烟,抠着烟盒儿等抑制剂,他身边跟着白净面皮的小孩,看年纪也就十四岁,在一边红着眼大口喘气。
苏灿虽然闻不着味儿,但是瞅一眼就知道,那小孩儿新鲜着,后头没被标记过,带着他的Alpha,也明显没有标记他的打算。
所以现在周围的气氛很奇怪,他们后头还有几个Alpha,气氛躁。
“好了么啊,你家Omega等着打针,感情我这儿就等着是吧?”
Omega发情期因人而异,甚至连相应的生理反应程度都不一样,明显前头小孩儿耐受力差,十一月份的天气,额头上的汗从路灯下面看还发亮。
说话那个人就是存心找茬,没多大屁事儿。
齐庶没多说话,跟着苏灿排在人群后面,看见人群里头有未成年,两个人很默契的谁都没抽烟。
“我去打个商量,”苏灿扔下句话就径直朝前面走,但是齐庶没让。
伸手朝苏灿肩膀上搭,让苏灿搭话插个队,他自觉没这么矫情。
“用不着,人家等着,我也不急,”齐庶自己歪在路灯上,让脖子隔着衣服贴在冰凉的铁质冷金属上,嗓子带沙,“有烟就成。”
“你现在这样儿你跟我说还能等?”苏灿扯着他的领子朝自己这边儿拽,“一根凉柱子能让你撑多久,”苏灿就见不得齐庶死撑,他的身体什么样别人不清楚但苏灿心里明镜似的。
自打他从小认识齐庶开始,就知道它跟一般的Omega不一样,别人发情可能难受一阵儿,吃了药,打了药剂挺快就好,齐庶不行,虽然这东西没味道,除了他自己难受,对别的Alpha也没有任何影响,但是有个缺陷,东西处理不好是要命的。
苏灿也纳闷儿就自己这个暴脾气搁在谁身上都受不住,唯独见了齐庶,就算有会儿也都像个拳头打在棉花上,有劲儿也软了。
“等会儿,”苏灿一身休闲,就只在外头套了个连兜衣帽,颜色深,顺手敲了敲前头人的肩膀,手里递给他一个细长的物件儿,“麻烦插个队,我这儿等不起了。”
他给的是一只市面上少见的烟牌子,烟嘴上有相对的识别号,上头附着轻薄的金缕烫花,漂亮,耐抽,味儿好。
对方先是瞧着烟,挑着眉尾抬头看他,苏灿生了个高个儿,所以面对着对方明显比自己大的年纪,他在个头上永远吃不了亏。
“你小子行啊,这玩意儿哪来的?”对方挺玩味的接过来,胳膊搭在身边的Omega上,自己点了,品了品味道,轻吐出一口纯浓的蓝烟,又朝苏灿伸了个手,“懂我意思吧?”
他嫌少。
“嗯,”苏灿点着头把衣帽带上,纯黑的帽檐儿就这么耷拉在眼上,他反手拽住那人的胳膊,往后一扯另一只手就暴躁的扣在他头发上,他使的劲儿很大,连带那个人的头皮硬生生扯着往下,一脚跺在地上,用另一只脚的脚尖儿把那人嘴上的烟踢了,然后自己掏出一根,往嘴上搁,就这么朝地上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