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容钧未回她话,只是看向她,眸色幽柔似水,他曾说过很多次这话,如今何须再说,若她不知,那他也无力反驳。
……
之后林容钧要纳妾冲喜一事便再无动静了,老丞相也不再提,不纳便不纳吧,如今儿媳妇也回京了不是。
岳珑虽不任南境将军一职了,但后来皇上还是让她在京城任了份轻松的官职,不过岳珑心思不在这上面。
念着林容钧快些好起来,别在像个阴沉的男人了,要开朗一点才是。
见过林容钧一次呕血,可把她急坏了,如此咳血,终有天他也会承不住的。
岳珑总会找到机会侧耳贴在他的胸口,听他的心跳声,这样她才会心安一点。
时而是林容钧靠在软榻上打盹时,岳珑便抱着儿子趴在他胸膛上,还道:“听着,这是爹爹的心,我们要把它修好。”
林慕南还小不知娘亲什么意思,只会看着岳珑笑得乐呵呵的,然后学她动作贴在林容钧的怀中。
林容钧醒来,便见自己胸膛上趴着一大一小两颗脑袋,岳珑扬首来对他浅浅一笑。
起初林容钧还是会咳,偶尔还会反应迟钝,总是专注于一件事,他便听不见他人的话语。
他也很喜欢儿子,慕宝刚呀呀学语,他会一个词汇一个词汇教,会扶着慕宝学走路。
偶尔阿禾带暖儿来府上,林容钧也会看着暖儿入迷,忽然凑到岳珑耳边,气息暧昧地道:“珑姐姐,我也想要个女儿。”
一说就是好几天,夜里便抱着岳珑不撒手,又亲又咬,岳珑被他弄得发笑,她抚着林容钧的脸,“在这事上,你倒是越来越像以前了。”
林容钧身躯比少年时高大得多,覆在岳珑身上颇沉,所以后来岳珑趴在他身体上。
慕宝离不开娘亲,也和岳珑睡惯了,于是夜晚林容钧怀里都抱着一大一小两个,这让他有些苦恼,会偷偷地和慕宝说:“你都抱着娘亲睡了两宿,也让我抱你娘睡一宿吧。”
然后便偷偷把睡梦中慕宝抱给乳娘去照顾,林容钧则是去照顾岳珑。
本是睡得安稳着的岳珑便被他弄醒,夜里他那双黑眸显得格外亮,二人脖颈相抵,不一会就呼吸急切了。
渐渐的,林容钧的病转好许多,但每日一粒药是少不了的,他偶尔会忘记,不过岳珑总会问他可有吃药?他便会想起来。
陆黎风偶尔会来,如今有人监管林容钧,他也轻松自在不少。
他们或许不合适,却是彼此寻找的人,互相需要,终会不远万里走到一起。
……
六年之后,又是一年大雪天,落得天地间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被岳珑穿得像个小球的慕宝与林容钧坐在雅间廊前,身旁的炭火烤得正暖,父子俩手中皆捧着热茶,观望雪景。
林容钧喃喃道:“大雪纷飞,今年落得比以往大。”
林慕南喝着茶,回应他爹:“嗯,爹爹玩雪吗。”
他将茶杯放下,迈着小短腿跑去庭院之中,雪都没过他的鞋面了,林慕南抓起积雪,捏成小球,砸了过来,雪球砸到林容钧捧茶的手上。
林容钧笑道:“胡闹。”
话落,一坨雪又扔到他的衣物上,林容钧瞧着儿子。
他放下茶起身朝林慕南走来,摸摸儿子的头,“你打不过我的。”
林慕南扬起稚嫩的脸,“我不信!爹爹…我们决战吧!今日谁赢,谁就和娘亲睡。”
林容钧眸色渐深,温和一笑,牵着林慕南行到一处满覆积雪的树木之下,“慕宝,我毕竟是你爹,你瞧地上这是什么。”
林慕南疑惑蹲下瞧地上积雪,谁知林容钧一脚踢于树木,身形灵活地迅速躲开。
顿时间树上积雪一拥而下,哗啦啦的雪声响起,落得林慕南满身的霜雪,他大喊:“爹爹救命!雪都钻进慕宝的衣领里了……”
林慕南吧唧坐在积雪上,待视野清楚,小小的身子已成了小雪人过,
只见爹爹林容钧手里握了个大雪球,蹲在不远处,冷幽幽道:“儿子,你说今晚你娘和谁睡。”
林慕南怒撅着嘴,晃晃悠悠地抱着积雪,坐在地上,啪啪往林容钧身上砸雪,倔强道:“和我!和我!”
忽一个松软的雪砸到林慕南的脸上,他满面雪花,擦擦眼睛,不远处的林容钧半雪未沾,林慕南哭闹道:“你欺负小孩!爹爹欺负小孩!”
林慕南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向着林容钧扑过去,神态如此怒不可遏,父子俩争斗起来。
半晌之后……
在落霞居的雅间中,岳珑眉目隐隐带怒,怒视着站在跟前认错的父子俩,刚把小女儿哄睡着的她一腔怒火。
林慕南满身都是白雪,神情有些不服气,林容钧也衣衫凌乱,父子俩一言不发,既然是打雪仗,那便要全力以赴才行。
岳珑扶住额头,气得太阳穴隐隐做痛,纵使再气,也只是说上几句:“林容钧,你看你把儿子欺负的。”
好在林容钧认错态度良好。
岳珑吐一口浊气,将林慕南一把抱起,先带儿子去换衣裳。
但今夜里还是儿子同岳珑睡,林容钧略有不满,这个不遵守赌约的臭小孩。
作者有话要说:年少时不遇见太惊艳的人。
更完太子就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