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过害喜,阿禾食欲大涨,餐桌上便多了好几个菜,不止永安宫送菜来,丞相府也送菜来,夫人来东宫也来得勤。
一晃中秋到了,月饼也少不了给阿禾的,便如此,眼看着阿禾的脸蛋圆起来,太子越发喜欢捏她的脸。
阿禾便嘟囔着:“殿下再捏,脸都大了。”
太子笑着道:“这怎么会呢,就算是,孤仍是喜欢。”
阿禾便说道:“男人的话,骗人的嘴。”她才不信呢。
中秋后,镇北将军也要带着妻儿回北漠,离开那天太子带着阿禾还去专门送了一程。
阿禾还是第一次见到将军夫人,让她有些意外,本以为将军夫人应是个与岳将军一样的女子,却是个柔雅的美妇,与景将军站在一起,还有别样的感觉。
之后入秋了,天气转冷,阿禾本薄薄的衣裳也厚了起来,鲜少出门了些。
太子下朝来,阿禾便窝在他怀里看着他办公,提笔写字,渐渐睡着了。
太子低眸一瞧,她睡得香甜,衣领微开,可见白皙锁骨,阿禾没穿亵衣,还真是肆意妄为啊。
段鹤安低首闻了下胸口,她刚刚沐浴过,一入门就钻他怀里了,肌肤上带着馨香。
放下手中朱批笔,大手触摸阿禾的小腹,如今小小的隆起了些,不似之前那般平坦。
近几个月来,抱着阿禾没有心思才怪,现在天冷下来,她便更喜欢贴紧他了,闹得这几日他苦不堪言。
算算日子,昨日太子便去请问了御医一番,想着,段鹤安便将怀里柔软的小身子抱起放到榻上。
阿禾迷迷糊糊中便被堵住了唇舌,知晓是太子,便轻轻张开小口,任他在其中索取。
反正殿下亲够了,也就安生了,谁知这家伙的气息顺着胸口往下去。
阿禾意识清明来时,自己的衣衫已半遮半掩、春光外泄,她双眸水汪汪地望着太子,眼底透着不解。
段鹤安唇角微扬,俯首于她的耳下,温热的鼻息抵着肌肤,手下行径抚向裙中桃花。
阿禾忙唤住他:“殿下……”
段鹤安抬首看她,薄唇落在阿禾的鼻尖上,低哑道:“御医说可以了。”
话语间,已被他撷住桃花,阿禾抑不住颤了下身子,眼里带着娇羞,“你……”
气氛逐渐升温起来,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娴熟地掌控着她的身子,阿禾咬住下唇,脸颊上红晕一片,侧首双眸迷朦地看着殿中檀木桌。
桌上烛火微微摇曳,今夜愿君温柔以待呐。
……
破了禁后,太子抱着阿禾时不再拘手拘脚,在此之前是有意无意地避开某些地方,现在是畅快不少。
自然也不敢让阿禾太累,她还怀着个呢,这点分寸,太子还是有的。
阿禾微胖起来后,抱起来重了不少,但手感柔软,肚子也是一天天的隆起,偶尔还会感觉得到胎动,少没折腾她。
秋后入冬,怕阿禾磕到碰到,殿内的地面皆都垫上了毛毯,炭火也烧上了,到阿禾还是喜欢靠着太子取暖。
孕期的她情绪也越发不稳定,难受了就会哭起来,太子总会伴着她轻哄。
不过多数时候他的小媳妇还是开心的,挺着小肚子坐在暖炉旁,吃着红提等太子勤政回来。
段鹤安每每入门来,阿禾露着笑容脆生生地叫他一声殿下,听了心柔成水。
渐渐初雪来临,二人共赏雪景,在水榭中阿禾被包得像个团子,衣领上的毛绒衬着她白嫩的脸。
外面雪花飘落,美不胜收,段鹤安将汤婆子放入阿禾的手里。遥想去年初雪时,阿禾还双目紧闭,躺在榻上气息薄弱。
段鹤安将阿禾抱近了些,现在他与阿禾才是真正的如胶似漆,恩爱夫妻。
他望着绵绵雪景,低声道:“阿禾,孤揽尽这世间山河与明月赠予你可好?”
阿禾抬首看向太子,浅浅一笑:“阿禾有殿下一人就好。”
……
数月之后,正值深夜,东宫却灯火通明,太监宫女繁忙一片,伴着寝殿呜呜哭声,稳婆慌慌张张赶来。
丞相夫妇也顾不得休息,急急忙忙入了东宫。
皇后更是个坐不住的主,知晓阿禾肚子来了动静,一早便在外殿等候。
阿禾的哭声越发大,也越发令人担忧,皇后询问才知太子握着阿禾的手不放,随她一同在寝殿里,女子生子哪有夫君陪同的道理,可太子赶都赶不出来。
胡嬷嬷与皇后多念叨了几句,皇后无奈道:“随他去吧。”
当年皇帝也是如此,赖在产房不肯走,非得陪着她,这父子俩一个德行,只能随太子去了。
房中血腥味浓重,阿禾满头大汗,哭得可怜,声音都哭喊哑了。
这太让人心疼了,段鹤安紧锁着眉,心头更刺扎似的,手腕给阿禾捏着,指甲都刻入皮肤里。
第一次,段鹤安发现阿禾的气力能有如此大,生生把他掐出血来。
这令人焦灼不安的情绪直到夜半,一声婴儿啼哭声落下,段鹤安顾不得那孩子,一遍遍轻哄着阿禾:“没事了,没事了,阿禾莫哭,孤在呢。”
阿禾已是浑身无力,撕裂的余痛还在阵阵蔓延着,苍白着小脸望着床幔,声哑得无力回应。
只听那稳婆兴奋地道了一声:“是小郡主,恭喜太子殿下喜得一女。”
听了这声,阿禾才回过神来,对着段鹤安道:“我要看看。”
段鹤安抹去她眼角的泪,稳婆抱着娇小的女娃靠近过来,襁褓中的女儿容颜还未长开,皱在一起,方才的哭得声音响亮,这会儿呼吸浅浅的。
阿禾虚弱地露出笑脸,心头暖暖的,抬眸看向太子,他却仍是紧锁着眉。
她伸手过去,指尖展平太子的眉头,轻声道:“我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