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鹤安从奉天殿内出来,并非是什么要紧的事,只是询问了寒食节他是否去云岚山祭祖,若是事务繁忙但也可不用了,交给皇后去处理。
这会下起雨,想必苏禾也回东宫了,便也不必再跑会武场去。
一路上难免沾上雨水,发稍皆湿了许多,一回寝宫,刘桂便躬着身子走近而来,细语低声道:“殿下,今日太子妃娘娘私下去见了文轩王。”
段鹤安步伐停了一下,本尚温和的容颜沉了几分,“她人呢。”
心中隐隐不安,私会?
“回来了,正在寝殿里歇息下了。”刘桂回应。
段鹤安不再追问,举步往寝殿去。
苏禾侧躺在软榻上睡着,身子较为虚,外出回来总会困,盖上身上的薄毯掉在地上,或许是感知到冷,缩着身子。
段鹤安缓缓走到身边来坐下,将地上薄毯捡起盖好,把她转过来,娇丽的小脸上几分疲惫,双眼红红的,想来是哭过。
心越发深沉下来,他不知道为何她去见了文轩王,但这眼泪至少不是为他,是否是她想起些什么,一想起段宸,就着急去见面了吗?
段鹤安将苏禾搂起来,这身子柔柔的,察觉到动静,睁开惺忪的双眼,入眼的正是太子。
苏禾下意识往他怀里靠,环住太子的腰。
他低沉的声音响起:“阿禾今日见了谁?”
苏禾一僵,清醒了几分,“我看了会比武便回来了。”
她松开手,从太子怀里退出来,有意无意地疏远。
段鹤安蹙下眉,能感觉到她刻意的远离,偏要将她揽回来,温和道:“是吗?”
苏禾低眸瞥一眼他的行径,抿唇点首。
段鹤安眼底掠过一丝薄怒,阿禾在隐瞒他,瞒着他去见段宸,这个他最为嫉妒的人,这个阿禾曾所在意的人,这个人明明只会伤害阿禾。
手臂将她的细腰环得越发紧,段鹤安一把将苏禾拦腰抱起,“为什么要去见他。”
苏禾看着太子微怒的眸子,有些慌张无措。
段鹤安将她抱上床榻,欺近而来,明明是他的人,私下去见以前的情人。阿禾是想起什么来了吗,所以瞒着他,与文轩王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可会背着他倾诉情愫。
阿禾的眼泪可是段宸给擦的,可是越礼了,还是二人相拥相吻了?若是阿禾随他去了府邸,可知道有什么危险吗。
段鹤安已经试着不往深处去想,可是他做不到,越想下去便就越一塌糊涂,什么画面都冒出来了,妒意席卷了他。
苏禾身子微颤,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她衣领被解开,确认未有他人留下的痕迹后,段鹤安眸色微深,温和道:“谁是你夫君。”
苏禾被他的行径吓得慌张,回应道:“殿下是。”
“那为何不听夫君话,私下去见那人做什么。”段鹤安低声问道。
苏禾哑口,却不知如何回答,太子是在动怒,活生生的盘问,段宸先前给的告诫,她也怕,也不想被退场换新。
见她不回答,段鹤安眸色又沉下几分,他一点都不想她和任何人见面,尤为是段宸,这个一直有企图心的家伙。
若是惹怒了他,将她藏起来谁也不能见,除了他可以独占。
苏禾双手被擒得牢牢的,转眼就被他咬住红唇,一点都不温柔,会疼的。
待放过红唇时,已被他弄得微肿,她可怜兮兮地望着太子。
段鹤安已扣着她细腰,不过一刻他心中已是千思百转,蹙眉俯视,再次问道:“阿禾想起以前了是吗,你去见他做了什么,是谈了情还是说了爱。”
阿禾身边的男人总是这么多,和别的人说说笑笑,对自己却毫无表情,他会生气的,阿禾不可以这样对他。
苏禾摇着头,算是怕了,为什么说得如此不堪,怯声道:“我没有想起来…什么都没做…没有!”
段鹤安容色微松,那便一点一点的教,教她如何当一个称职的太子妃,他原本不想过于管制她,可每次出去,都是去见那些野男人,苏世子是,段宸也是。
见他神色,苏禾挪着身子想躲,却被困在床榻无路可逃,结果被扣着腰来回折腾,好不容易挣脱的手捂着双眼,呜呜地哭泣。
不过半刻,便已带着轻喘话不成声。
面对太子的质问,苏禾已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抖着声音说:“不去了…”
太子问一句,身下的她哭咽着答一句,也一五一十地把文轩王说的事情招了一大半。
最后嗓子发哑,便哽着声不想再回话,抽抽嗒嗒。
苏禾想,她以前是喜欢文轩王无疑了,不然太子怎动如此大的怒,把太子活生生气成了一个妒夫,说得话又毒又难听。
只能求着饶把事情都交代了,要杀要剐便来吧,反正她都谁不要管了,太子要生气便生气吧。
人人都道他凶狠,这话一点都没错,不然她也不会双腿都难以动弹,哭了这么久她累极了,有点生无可恋,好在还有意识咬他,她难受,他别想好过。
直到夜幕降临,苏禾已是乏累无力,长发被香汗浸湿,贴在如玉般的背上,她倚在太子怀里。
在想自己说的话,是的,被威逼得什么都说了,眸子轻抬望了一眼平静下的太子,眉目间的薄怒退散不少。
太子将她抱起便要前去沐浴,气消之后,他仍会轻柔地给她清理身子,那腰肢上都是牙印,想着她在床笫间的招供,轻声交代她:“身世的事,孤会帮阿禾查,今后莫去找那人了。”
苏禾双手勾揽着他的臂膀,脖颈相抵,经这一通闹,她心里有气,自己清清白白,却被他当成抓.奸似的,便说着气话:“殿下帮我…我便等着被殿下抛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