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国公连忙走来拉住苏老太的手,慌忙道:“太子此话可是要治罪,这可如何是好,母亲,你想想办法……”
倾刻之间,府中被东宫亲兵涌入,来势汹汹,个个面色冰冷,戾气十分。
苏家一众,容色巨变。
那身着黑衣的左亲卫走入厅堂,他手搭腰间佩刀,冷扫堂中众人,举起手中的令牌。
“此为抓捕令,以贪污贿赂罪名押下国公苏逑。”
……
国公府前,阵满甲装亲兵,腰别长刀。
苏禾出门见这幕发愣,却已被太子揽着腰,往马车而去,小脑袋还在回头望着那卫兵,似乎严阵以待。
她轻声问道:“怎么这么多士兵。”
“来接阿禾,人多一点也无妨。”
段鹤安将她的脸转过来,“莫看了。”
苏禾轻蹙眉,“殿下你不会要把苏家掀个底朝天吧。”
“差不多。”段鹤安不禁低笑一声,托着苏禾上了马车。
入了马车后,车轱辘缓缓转动,而身后亲兵已尽数涌入国公府。
细雨已停,只剩满地的潮湿。
马车内。
苏禾挪进太子怀中,他胸膛里暖和得很,今日好多事,她都觉得疲乏了。
小脑袋蹭了下,轻声道:“谢殿下护着我。”
段鹤安瞧着她一笑,“无人敢欺负阿禾。”
“哎。”苏禾顿了下,埋在他怀里点头:“但殿下说的差不多是什么意思。”
或许是真的累了,她眼眸拉耸着,一眨一眨的。
段鹤安温柔道:“过几天你便知晓了。”
苏禾思索着颌首,她衣裳还有些湿,额头微微发烫。
段鹤安眉头蹙起,将苏禾拉起来,“可是发烧了?”
苏禾摇头,“没有,就困困的。”
段鹤安却不放心,她着了凉水,本就身子弱,湿衣还穿在身上。
“阿禾将湿衣裳脱了。”
苏禾困意散去几分,将段鹤安的手捏着,轻声道:“回去在脱,马车里哪有衣裳给我呀。”
“有,穿孤的。”
“我不要……”苏禾转身躲远一点。
一只修长的大手揽住她的纤腰,轻而易举地就搂了回来。
说是不要,可苏禾哪里斗得过太子,两手就被他给抓住,一顿折腾下来,只剩下亵衣亵裤的苏禾脸蛋红扑扑的,怕冷只好抱牢他。
这马车是段鹤安去冀州是用的,车上放着他的一套的白金色衣袍,还揽着苏禾将衣袍穿上。
见她换了干燥衣物,段鹤安便不再折腾她。
但是苏禾愁眉苦脸的,这衣服穿在她身上,又松又大还长……
坐在车里,太子衣物显得她越发娇小玲珑,像个小孩子,苏禾挽了好几层衣袖都寻不到手指,别说手了,脚也蹭不到。
弄半天,气得苏禾挥袖打在段鹤安宽肩上,见他不痛不痒的,又捶了一拳,仍是不痛不痒的。
“丑死了!”
段鹤安含着笑意看着那小人,将她抱过来,给她挽着衣袖,温柔道:“哪里丑了,这颜色还料子都不错。”
苏禾将腿抬起来,衣摆长了一大截,都看不到她的脚丫,道:“待会我怎么走路嘛。”
段鹤安回道:“孤抱着。”
苏禾抿着唇,她还不想被人看到被太子殿下抱回东宫的,太招摇了。
便道:“我想自己走。”
段鹤安却显得有些无辜,默了会。
手抵她的额,转开话:“微烫。”
苏禾瞥到太子下巴,有薄薄的胡茬,便伸手去摸了下,指尖刺刺的。
太子由着她摸了一圈下巴,苏禾问道:“殿下这两日是不是很辛苦,都未剃须。”
段鹤安淡淡应了声嗯。
实质上他忙于公务一天一夜没睡,随后赶回京。
本想过两日后再去将苏国公与苏昱初押下,却得知苏禾在国公府,唯恐她被挟,未有休息便立即带亲兵赶来。
苏禾想了想,坐起身靠在车壁上,揽过太子的脖子,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抚着他的墨发。
“殿下休息一下,肩膀给你靠,回去阿禾给殿下剃须。”
段鹤安靠着她娇小的肩膀,微愣了一下,薄唇间低笑,“有劳阿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