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苏禾失了忆,没了以前的怯懦,苏老太思酌着,便转了脸色,眼底染上亲和,道:“如今你成了太子妃,是苏家的福气,多走动走动以免生分了。”
那苏国公也在一旁应和着,还说将苏禾挂念得很,多来国公府坐坐。
苏禾轻轻一笑,也不言语,只觉得虚伪。
从进门到现在,丝毫不提她昏迷这半年如何,身体如何,可没看出有多挂念。
借着那苏老太又说话让苏禾给太子说说让苏绮进东宫的事。
苏禾听那话,心头越发不快活,便回绝道:“太子殿下无心选秀,老太太您就算是让苏禾怎么说也没用。”
苏老太见她对此滴水不进,转过话头长叹道:“你在东宫是受宠爱,可做人不能忘本忘恩,少计较,知宽容,阿禾啊,你是个心慈之人,别忘了当初是我们收留你与柳氏,这份恩情是在的,你也总有被太子冷待的一天,苏家可有照应你的不是。”
苏禾抿抿唇,心里不起一丝涟漪。
苏老太心底沉了沉,今日把苏禾唤来不只是为了苏绮,自然也有苏昱初。
冀州闹洪灾一事内幕复杂,听闻太子已前去处理,太子阴狠,半年前与苏世子有过纠葛,只怕他借此事牵扯苏昱初,便只能赶紧让人去请苏禾来国公府。
苏国公把话接过来,道:“太子宠你,明眼人都知晓,你兄长仕途有碍,还得需你与太子多说道说道。”
提到苏昱初,苏禾提了几分心,疑惑应道:“兄长仕途有父亲您帮衬,会有什么碍。”
苏国公道:“冀州水坝修建一事是由你兄长在处理,今年春日雨水过多,水坝塌陷,太子若追究昱初此事,难免要遭罪。”
苏禾扫视房间中的几人,似乎都在等她应下。
沉思良久,她终于道:“冀州洪灾,民不聊生,若真是因兄长办事不廉,做了什么劳民伤财的事,不应包庇,兄长应为此事负责,我相信兄长也绝不会逃避的。”
至少她认为是这样的,兄长应该也会选择担起责任,而且她相信兄长正直清廉,若是无错,太子这么好,自然不会为难兄长的。
听言,苏老太脸色一沉,“你这意思就是也不打算管了!”
苏禾道:“太子还未回来,此事也未下定夺,况且既然兄长管理与修建冀州水坝之事,决堤也是他的责任,兄长身正不怕影子歪,何须担忧太子追究他呢。”
“果真是外来人,养不亲的,如谢氏所言你一朝得了势,就把国公府对你的恩情全忘了。”
苏老太将苏禾的话打断,冷笑一声,接着道:“前些时日还将绮儿掌嘴,害得她好几天开不了口,食不下咽的,这些老身本是不想与你计较,如今昱初出事,你二话不说便是拒绝,可真真是个白眼狼。”
苏禾愕然,蹙下眉:“那是她口无遮拦,不得礼数。”
苏国公见母亲发怒,他也竖了眉,“绮儿好歹是女儿家,怎么说掌嘴就掌嘴,若是伤了颜,如何见人。”
苏禾紧紧攥着衣角,从来未曾把她当成过苏家人,如今要她帮衬又觉得是理所当然的,她相信兄长正直,会将事情处理好。
太子殿下都还未回京,也还未曾传出要问兄长罪的意思,她不懂苏家人为何如此焦急。
此时,苏老太缓了缓心神,又说道:“你不帮衬昱初便罢了,堂堂苏国公府还稳得起,但你无端欺辱绮儿的事,总要交代一下,我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今日你便与绮儿赔个不是。”
随后,便把苏绮唤进房间里,她得意地瞧了苏禾一眼,忙跑到苏老太身旁,“老祖宗,绮儿嘴还疼着呢。”
站在苏禾身旁的岚儿都沉不住气了,恼怒道:“此为东宫太子妃,不过是罚了个不知尊卑的人,还需的赔礼赔不是了?好大的笑话。”
苏老太冷瞧了岚儿一眼,“太子妃身边的奴才说话这般猖狂,管教不当,也不看看此为何地,老身便替太子妃好好管教一番。”
这苏禾如今身为太子妃,不过是让她必要时与太子说道些好话,这点事都不愿帮,简直是要她有何用?
绮儿从小到大一点委屈都没受过,说都不舍得说的,她竟还敢掌了苏绮的嘴,不能动她这个太子妃,便拿身边的小宫女出出气。
正上来两名家丁,欲想将岚儿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