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鹤安无奈的摇头,指尖轻拭她唇角清液,还贴心地帮苏禾把嘴合上,寻了张帕子擦手。
失忆后的阿禾这么爱吃,起初让他有些意外,不过这是好事,他喜欢阿禾胖一点。
段鹤安轻而易举的将苏禾横抱起来,嗯,是得多吃点才好,他往主卧里去。
苏禾身子柔软,一直都是他的心头好,以前的她不会这么乖,给他抱的,连机会不给他。
喜欢抱她的习惯,还是从苏禾昏迷养成的,段鹤安不喜旁人动她,所以多数都是他亲自照顾苏禾。
以至于苏禾醒后用嫌他动手动脚的,不过是他习惯了,并且不想改。
段鹤安将苏禾安躺在床上,捻了下被角,便离开前去书阁。
今日段宸到来,他是等不了,更是没想到苏禾失忆,才敢说出堂而皇之的话,若他想用她以命换命,那便来试试看。
……
玉书阁中。
一男子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看面容正是前几日来东宫的张御医,一旁的刘桂背脊微躬,面无表情的候着。
似乎二人已等候多时。
终了,那一袭玄金华服的太子步伐沉稳地走入房中,他冷瞥那御医一眼。
今日若非是这张姓御医,文轩王岂会趁他离京赶来见苏禾,本想等阿禾身子好些之后再领她出东宫,也省去不少麻烦。
如今撞破泄露出去,如何不惹太子生怒。
张御医神色紧张连磕了几个响头。
太子轻掀衣摆,靠坐于正座,一双褐眸冷漠地凝视着底下的人,单手落于几案上,修长手指轻点两下。
张御医将头抵在地面上,仓惶说道:“臣一时口快才将事儿抖给文轩王的,臣上有老下有小!殿下就饶了臣这一次吧!”
听着他的言语,太子端起茶杯轻抿,神色淡然,看不出喜怒,只道一句:“茶略凉了。”
他青瓷茶杯伸前些许,倏地将茶掷于地上,清脆的声音在房内响起。
那茶杯碎片正好摔在张御医跟前,惊起一阵寒颤。
太子瞥眼张御医,随和道:“咽下去,孤放过你。”
随和且不容抗拒。
张御医微抬首,瞥了一眼太子神色,又看着地面的瓷具碎片,上好的白瓷略薄,异常的锋利。
朝中曾有人说段太子私下阴狠诡诈,不可得罪。
这要是吞咽下去,定会割破喉管,运气好成哑人,运气不好毙命,张御医紧抿着唇,冷汗从额上滑落,僵着身子迟迟不动手。
“太子殿下!殿下,臣再也不敢,您饶了臣吧。”
太子半阖眼眸,手指扶额,几分不耐。
刘桂轻瞥太子神色,跟了太子这么多年自会察言观色,随即便令人将慌张失色的张御医拖下去。
那日提防没错,这张御医收了封嘴银钱,转而又受他人收买,太子向来不喜嘴不严实之人,如今这人自然逃不过。
刘桂躬身上前,轻唤:“殿下。”
太子掸衣起身,自若如常睨向他,道:“今后此等事,无需等孤处理。”
刘桂低首回道:“是。”
太子微顿,语态轻厉:“竟让文轩王闯入东宫,自行领仗。”
言罢,拂袖而去。
刘桂暗叹,是他办事不力,挨罚是自然的,只是这屁股又得疼上几天了。
……
隔日,御医院张医忽暴病死于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