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殿中的苏禾在榻上坐了许久,满心疑惑,一旁放的红柚她都没兴趣吃了,太子似乎是特意将她支开,有什么秘密吗?
突如其来的文轩王搅得她心乱乱的,为何始终心跳不已,过去的自己似乎和太子殿下所说不一样。
不是应和太子恩爱如漆,还是说以前她很水性杨花?
苏禾抚着胸口,转念一想方才太子入门时,眸底浸着冷气,让她心生胆怯,温和的人一旦生起气来反而更加可怕,光是往那一杵都散着危险。
若她真是和文轩王有一腿,那她完了,一会还不知道太子怎么和她算账呢。
她无依无靠的,如今天降一个大靠山刚抱住,威风还没来得及耍呢,会被抛弃吗。
想到这,苏禾苦了脸,可别管那个文轩王了,大靠山还这么生气呢,她该如何是解释。
直到半晌,太子才步伐沉稳地入内殿来。
榻上的苏禾侧首与他对望,也看不出段鹤安是喜是怒,下意识脱口道:“那文轩王走了吗…”
话出口,又觉不对,连忙改口道:“我是说走了好!走了我们可以用晚膳了……”
苏禾尴尬笑了下,垂下脑袋来。
段鹤安神色缓了缓,令人下去准备晚膳。
他走到苏禾身旁坐下,未提文轩王的事,反之平和道:“阿禾高烧刚退,今日怎跑园中受寒。”
苏禾轻声回道:“那梅花开得好,便想赏梅。”
话语间,细细打量着他的神色,太子殿下是笑面,苏禾此时也拿不住他的情绪,明明刚才就有很大的怒气,这会儿消失尽殆,她才不信呢。
看似还好,不过一句寻常的话,苏禾都觉得话中有话。
苏禾便壮着胆子挪屁股凑近过来,一把抱住段鹤安的手臂,然后抬头看他。
不用他问起,她就自行解释起来,“今日我是见那文轩王来都来了,还说是来看望我的,总不能拒了,便一兴起请入了寝殿。”
段鹤安瞧着她蹭过来,淡然应了声:“嗯。”
苏禾重重点头,再道:“仅此而已。”
段鹤安褐眸打量着她,心间竟生出一丝笑意,苏禾这副讨好他的怂样实属难见,便又只是淡淡一声:“嗯。”
苏禾见仍旧只是一个字,瘪嘴道:“我都不识得他,我是清白的。”
“孤知道。”
段鹤安唇角微扬,伸手揽住她的盈腰,一字一顿说道:“以后阿禾莫再理睬此人可好?不管是什么情况下信孤的。”
见他松和,苏禾顺势贴上来,伸手搂住段鹤安脖子,娇媚地贴在他肩上,软着声音道:“都听殿下的,殿下给阿禾撑腰哩!”
以色.诱.君,她相信自己还是可以做到的,咬住青山不放松。
段鹤安浅浅一笑,虽然阿禾动作不够娴熟,但他领会到了,笑唇靠于她耳畔,学着语气轻声道:“好哩。”
声音温润如玉,温热的鼻息打在她耳朵上,挠得心痒痒,苏禾下意识缩起身子,从他怀里脱离出来,耳尖泛红。
他…他他这样说话太奇怪了,幼稚!
此时内殿外刘公公低声道:“殿下晚膳备好了。”
段鹤安随意应声,将苏禾捞回来,托起盈腰下榻,二人便去外殿用膳,自然得如同之前的怒意不曾出现过似的。
餐桌前,苏禾捏着筷子瞧着旁边男人的容颜,这太子脾气收得快,还贴心的给她夹菜,对先前事,只字不提,虽然好像是没事了。
苏禾便也给夹块鸡肉放太子碗里,于此,段鹤安低笑了声。
晚膳之后又是一碗浓棕色的药,不过苏禾喝药从来都不推脱,生病能喝到药已经很不容易了,因为体会过艰苦,她也学不来娇气。
反倒是太子殿下,一定要看着她喝药,生怕她不老实喝。
苏禾虽说是退了高烧,可还是会有些昏头塞鼻之类的,练习了一会行走,她便不舒服起来,再次趴回榻上,不一会就睡着了。
几案旁的段鹤安抬眸看向她,睡得正香,卧殿里暖炉烧得旺,倒也不冷,况且苏禾怀里还抱着手炉。
刚念了一句不冷,她身上的毛毯滑落在地上,段鹤安起身走来将毛毯捡起,看向苏禾的睡颜。
睡梦中都微张着嘴,还不忘吧唧两下,在吃什么好东西呢?口水都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