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整个长安城都知道魏候遭遇贼人伏击重伤,齐王更是在天还未大亮的时候便着冕服进了宫。
太子现已被幽禁,太.子.党如今是群龙无首,经此一事,众人皆猜测圣人东郊遇刺之事怕是另有隐情,而魏候估计是得了重要的证据,才遭这大难。
一时间长安城人心惶惶。
燕国公府
安喜县主和燕国公正用着膳,得了消息,安喜县主失手甩了瓷碗。
燕国公沉声问着忠伯:“阿寅现在情况如何?”
忠伯道:“郎君没有派人过来送过消息,是今早出门采买的小厮回来说的,说外头传着郎君伤势严重,有人看到齐王殿下清晨天还黑色便在宫门口候着了……”
越听越不对劲,安喜县主和燕国公面面相觑,渐渐冷静下来。
今日放旬假,齐王以往又是个遇事便躲的性子,这么早进宫,除了与他正和李寅一起办的案子有关,再也想不到旁的了。
这一套一套的,燕国公脑中飞快转着,镇定地对着安喜县主道:“放心吧!阿寅许是受了伤,但估计没有什么大问题。”
安喜县主也猜到外面此刻流言四起,怕是有李寅的推波助澜。
“妾身用完膳,还是得去一趟,不然这心总没有办法放下。”
燕国公点点头。
安喜县主用完早膳,亲自带着侍婢去了库房挑选了好些补品,准备一同带到魏侯府。
不管旁人如何议论,此刻的李寅正从一夜好眠中醒来。
李寅拧着眉头看着阿绥小心又变扭的团在他身旁,睡梦中也下意识地避开他的伤口。
也估计是因为姿势不舒服,细眉微微蹙起。
也估计因为这个缘故,眼下白皙的肌肤上多了两块淡淡的青色。
颜色不重,却看得李寅难受起来。
轻手轻脚的把她姿势纠正过来,小脑袋放到自己手臂上,再握着她的小手一起按到他胸膛上才安心了。
谁知动作这样轻阿绥也被惊醒了。
李寅就看着阿绥猛地抽出她的手,坐了起来,半醉半醒着呆呆楞了一会儿,李寅还未开口,她又慌慌张张地掀开他的衣摆,查看他的伤口。
这一套动作太过流畅,也不知晚上睡着后,她经历了几次这样的情景。
阿绥脑袋上的短短的头发原是细软搭着的,这会儿不知怎么翘起了一小撮,再加上她睡眼惺忪的样子又呆又可爱。
李寅半睁着眼,唇角勾了勾。
但很快李寅就笑不出来了,小娘子浅浅的呼吸正好打在他的胸口,为了查看他的伤口小手又轻轻放在了他左腹上。
李寅小腹收紧,能够明显察觉自己的反应。
阿绥见他的伤口没有血迹渗出绷带,拍拍心口,这才松了一口气,直起腰身的时候,手掌下意识的在他左腹撑了撑。
阿绥一惊,眨眨眼,头上的毛仿佛更翘了。
“我不是故意的。”
小娘子此刻乖巧的不得了,无辜的漂亮的大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他,翘毛动了动。
李寅胸口一滞。
“伤口还疼不疼呀!”阿绥靠在他身边关切地仰头看着他,眼眸纯净不含任何杂质。
李寅握着她的手往下探去,附耳低语。
阿绥眼睛瞪得圆圆的,檀口微张。
李寅握着她的手滑动了一下,阿绥惊恐地说道:“它……它……它变大了。”
李寅凤目微眯,眼尾猩红,紧紧攥住她要逃脱开的小手。
……
“郎君和娘子醒了吗?”陶芝从一楼上来,看着门外的知语说道。
知语答道:“方才听见动静了,这会儿应该是在里头说话。”
陶芝隔着门轻声说道:“郎君、娘子今日是在楼下用膳还是婢子命人拿上来?”
隔了一会儿,里面才有动静,只听到传来李寅的声音:“楼上。”
“唯!”陶芝应声。
知语闻言对着陶芝说道:“我去备水。”
“动作快些,我现在就让厨房送膳。”陶芝点点头。
李寅把阿绥的小手擦干净,将帕子丢到茶壶旁:“去换衣服?”
阿绥酡红着脸,小声“嗯”了一声,然后跑到衣架旁,抱着她的衣服去了净房。
李寅目光含笑,起身打开窗户,透了透气,屋子里的麝香味很快便散去。
阿绥穿完衣服,坐在矮凳上,傻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掌心,放到鼻下轻嗅,只剩下清淡的茶香味了。
“阿绥,出来了。”李寅敲敲净房的门,把他的小乌龟叫出来。
阿绥听到他的声音,面颊更烫了,磨磨蹭蹭走到门口,打开门。
李寅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真青色袍子,腰间没有佩绥带,发上束了一支白玉簪,带着些许慵懒。
阿绥心忽然就平静了下来,眼里闪着细碎的光芒。
李寅眉间满是舒畅和柔情,俯身靠近她:“阿绥,方才我很喜欢。”
阿绥不再扭捏,大胆的看向他,小脸红扑扑的,傻乎乎地说道:“那就好。”
李寅笑着揉揉她的脑袋,带着她走出来。
知语已经带着侍女在一旁备好水了。
阿绥看着面前的两只铜盆,一只显然已经被李寅用过了。
见阿绥过来,知语便要上前服侍。
李寅挥手示意她退下,修长的手指将自己的衣袖挽好,亲自拧了湿巾子,轻柔帮阿绥擦着脸。
擦过脸,李寅又拿捏了一搓澡豆粉末,在手心揉开,拉着阿绥的双手仔仔细细的揉搓,李寅的肤色较阿绥深了一些,一深一白,双手交缠,一同没过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