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绫璟眸子又亮了起来,她屁颠颠地往他身旁挪去,讨好地依偎在他的肩头。
“我看兵书上还有一计称之为‘以逸待劳’,是指两军对战之时,先不不主动出击,养精蓄锐,待时机成熟再一举攻下。可兵书里又说,兵贵神速,抢占先机,便可先发制人。这两个说法我觉得都很有道理,可……”
“不懂什么情况该用哪种?”
宫绫璟连忙点了点头,巴巴地看着焰溟。
这男人真神,一下子就瞧出她疑惑的地儿。
焰溟薄唇微掀,女人一脸崇拜地对着竟让他十分受用。
他顿了顿,兀地伸出手揽住她的肩,重新把她压在他的身下,略有所思般沉吟道:“阿璟现在问的可都是兵法里的精髓......”
宫绫璟眨了眨眼睛,不置可否。
男人淡淡一笑,修长的手指挑起她尖细的小下巴,眼瞳深深地凝着宫绫璟。
眸色幽暗,声线微哑:“而今你什么都不做,便想让朕统统教给你?”
宫绫璟一愣,似没想到让他给她讲讲,还需要条件的!
她撇了撇小嘴,嘟囔出声:“那你要我做什么?”
男人目光灼灼地对上那微微张开的粉唇,俯下身子贴在她的耳畔,咬着她,“你若主动一次,朕便告诉你。”
磁性的声线喑哑得可怕,宫绫璟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她脸颊微微红了起来,思忖了片刻,如雪的双臂还是伸上前去揽住男人的颈脖,抬起头来,飞快地在他的唇瓣上落下一吻。
后又重新躺了下来,对着焰溟眨了眨眼睛,乖巧地等着他开口。
娇嫩的触感一触即逝,都还没来得及回味......焰溟眉梢微挑,这女人显然不知道他指的主动是何意……
罢了罢了,舍不得再逗她,他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实在忍不住先低下头轻啄了她几下,便翻身往一侧躺去。但觉得怀里空荡荡的很不习惯,又很快伸手把她抱到自己身上来。
“你到底告不告诉我!”宫绫璟趴在焰溟身上,气呼呼地仰头瞪他。
她是亲也被亲过了,抱也被抱过了,可他却还迟迟不同她讲。
宫绫璟有些气恼,她觉得她自个再揣摩一会,估计都用不着指望这个男人了!
焰溟瞧着她这是不耐了,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般,他这才忍着笑意,缓缓给她讲了起来。
屋子里灯光摇曳,隐隐能听见男人醇厚喑哑的声线。而床帷上,女子娇小的身影一直乖顺地趴在男人身上,竖着两个耳朵,听得十分仔细。
后夜更深了些,两个人影渐渐纠缠起来,女子的娇哼声从纱帐中断断续续溢出。
一室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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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内大宫女居住的偏殿里。
女子坐在桌前,借着屋内幽暗的烛光,缝制着一个绒毛袖筒。
她双手灵活,一针一线不疾不徐,在那裹着紫貂毛的一层明黄丝绸段子上绣着了飞鸟龙纹,此时图案已完成□□分,样式看起来极其华贵得体。
眼看这袖筒就快做完,女子眸中擒上几抹悦色,嘴角微微弯弯着。
只要一想不过几日便能把这物什给他用上,便觉得心头极暖。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有人朝里轻唤了一声:“姑姑。”
辛柔抬起头看向门口,道了句:“进来。”
门被人轻轻推了开,一青衣宫女走了进来。她走到辛柔面前,身子一福,行了一礼。
辛柔见着来人,面色却也无常。只把那袖筒往那桌上一搁,看了她一眼,柳眉微皱。
“宫中一旦过了亥时,尤其在这养心殿内,不值勤的宫人便不可随意走动。珍儿,你可是忘了?”
这宫中规矩森严,最忌讳宫人私相授受,拉帮结派,秽乱宫闱。是以,一旦夜深,便不允宫人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