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明安然都是后勤组的,明安然还领了给班里的运动健儿们写打油诗的艰巨任务,说是找她有事情完全说的过去。
裴朗朝她身后看了一眼,不远处明安然背着个书包欢欢喜喜地朝她挥手告别:“年年我先走了,明天见。”
阳光下,明安然远去的背影活泼又快乐,像只不知忧愁的百灵鸟。
阮年年:“……”
她懊恼地咬了咬唇。
“走吧。”裴朗不容抗拒地拉着她往外走,阮年年还在垂死挣扎,她绞尽了脑汁,“我的书包还在教室没拿。”
裴朗点点头:“正好,我的也在教室没拿。”
双目相对,裴朗分毫不让,阮年年在心里头疼地叹口气。
最后阮年年还是和裴朗一起回了教室,拿过东西,又认命地跟在身后离开。
“周末有没有什么想去玩的地方?”阮年年始终注意着和裴朗保持基本距离,闻言攥紧了书包,摇摇头:“没有。”
裴朗还想说些什么,放在口袋里的手机一阵响,他的脸色不太好看,皱眉说了一句“我马上就来”,很快把电话挂断。
“抱歉,我现在有点事情。”裴朗歉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句轻快的嗓音轻飘飘地打断:“你有事就先走吧,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裴朗几乎要被阮年年毫不掩饰的松了口气的姿态气笑,他手里捏着手机迫近对方,身高只及他下巴的阮年年瞬间就被逼得靠进角落。
感受到不属于自己的气息步步迫近,周遭的空气沉滞得连呼吸都不通畅,阮年年慌张地将书包横在两人中间,“你想干、干嘛?”
阮年年害怕得眼皮乱抖,她把自己努力缩小,头皮仍旧一阵发麻。
这个姿势,真的太危险了。
看着对方又怂又软,却又强撑着假装不怕的模样,裴朗一时没绷住,脸上泄出一丝笑意。
他闷闷地笑了两声,胸膛一阵抖,被恼羞成怒的阮年年控诉般看了一眼,这才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裴朗站直身子,伸手拍拍她的脑袋:“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他的语气太过温柔,脑袋上被人摸过的感觉久久不散,阮年年攥紧了手中的书包,半晌才垂着眼睫,轻轻地应了一声“好”。
握在手中的手机再次震颤起来,裴朗瞥了眼上面熟悉的名字,把手机装进口袋,“我走了。”很快,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川行不停的人流之中。
紧迫的迫人感似乎也随着对方的离开一起消散,阮年年抿了抿唇,抱紧对方临走前递过来的书包,一路沉默地回了家。
“朗哥,”裴朗一下车,霍旭几人就围了上来。
霍旭指了指对面被一群人围在中间的人,向来含笑的眼里此刻满是戾气:“上次的事情就是他干的。”
程栋梁前一段时间和人起了冲突,当场打过一场架,原以为把人教训服了,对方不会再来找茬,没想到一个不注意兄弟几个反倒被人阴了,程栋梁一瘸一拐了半个多月。
上次阮年年看见的在小巷里挨训的那个人此时就在对面那群人里面,看见裴朗几人来了,身上上次挨过揍的地方又在隐隐作痛,他害怕地咽口口水,偷偷摸摸往后躲。
这次万一动起手来,可没有谁会来救他。
对面被护在中间的那人也没想到私底下做的事情这么快就会被人发现,脸上慌张一瞬,又强装镇定:“没证据的事情,凭什么就说是哥们几个做的?”
霍旭冷笑,手机中放出一顿录音,录音中有人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得干干净净,对方的人就是想要狡辩都无从狡辩。
听到手机录音中人的熟悉嗓音,对面老大脸上闪过一丝狠厉。
既然躲不过去,那就只有先下手为强了。
他隐晦地一挥手,围在身边的人呼啦朝对面几人冲过去。
上次挨揍那人却趁机挪到人群的最后,趁没人注意,悄悄跑了。
晚上阮年年去找裴朗,把他的东西还给他。以往都是她到了门外敲门就能进去,今天却不同,她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屋里才传来开门的声音。
鼻尖嗅到淡淡的药酒味道,味道很淡,阮年年再想闻却只闻到裴朗身上淡淡的古龙香水的味道。
对上裴朗微挑的眼,阮年年脸上一红,默默拿过书坐在书桌的一角,开始写自己的作业。
阮年年正在看白天在学校做的错题集,手中的纠错本猝不及防被人抽走,她茫然抬头,见裴朗正在看自己的本子,脸上腾出一朵红晕:“还给我。”
裴朗把她的错题集压在下面:“今天还没补习。”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会在三章以内全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