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年年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两颊滚烫,坐立不安。要是现在有面镜子,她觉得自己肯定连头发丝都红了。
霍旭又开始在前排咳得惊天动地。
周末一大早阮年年家的门铃就被人按响,许美玲和阮旭清已经出门上班,她小跑着去开门,“来了。”看清门外是谁,语气不自觉先软了三分,乖乖打招呼,“裴朗。”
他们去了一家修理店,离学校不远,霍旭三人在和人聊天,笑嘻嘻的,勾肩搭背,惊呼不断。
“朗哥,这儿。”阮年年难得见乾鹏这么兴奋的模样,有些好奇地盯着他瞧,“最近店里新到了一批零件,东子说过几天给换上。”
他宝贝地摸摸旁边的一辆摩托车,眼睛里像藏着数不清的星星。
“裴朗来了。”蹲在地上忙活的人听到声音起身,笑着和他打招呼,看到跟在身后的阮年年,脸上的笑意深了些,“带新朋友来了。”
认识裴朗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见他带新人来,还是个一看就乖乖巧巧的女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东子拿过毛巾擦擦手,从屋里拿出一把钥匙给他,“幸不辱命。”
裴朗接过钥匙,脸上也露出了点笑,“谢了。”又转身低声嘱咐阮年年:“觉得无聊就自己到处看看。”
阮年年乖巧地应了声好,挑了几个地方看了看。
她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看什么都觉得新奇,逛了大半圈,裴朗手里拎着一个头盔,坐在一辆摩托车上朝她招手。
摩托车很帅,骑在车上的人更帅。
冷清的眸子里映着璀璨的光,金黄色的阳光洒在他黑色的短发上,镀了一层金的手腕下是黑色的皮手套,一手搭在车头,一手拿着头盔往她头上戴。
让人嫉妒的大长腿跨在地上,侧脸潇洒不羁,浑身的荷尔蒙不要钱一样撒出来。
“戴上。”声音苏苏麻麻,霸道得让人完全起不来抗拒的念头。
阮年年乖巧地扬起下巴让裴朗替她戴上头盔,等上了车,戴着皮手套的右手拉过她纤细的手腕搭在自己腰间,侧头,不容置喙,“抱紧。”
阮年年脸颊通红,想把手收回,摩托车轰鸣一声驶出修理店,自由驰骋在平坦开阔的柏油马路上。
阮年年小小地惊呼一声,下意识抱紧身前人劲瘦的腰。
鼻翼间满是对方身上清爽的薄荷味道,掌心处的温度几乎要把她的手心烫伤。
摩托车的速度有些快,耳边是轰鸣嘈杂的机车声,坐在后座有种飘在风中的飘忽感,阮年年偷偷松开一只手,掌心摊开,粘稠的空气从四面八方拂过,沉甸甸的像和风在握手。【注】
头盔下,她的眼睛发亮,脸上的小酒窝若隐若现。
等到街道两旁的最后一片银杏树叶飘落,微凉的秋风愈发凛冽刺骨,淅沥沥的凄风寒雨过后,B市今年的冬季也就到了。
“年年,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雪,多穿一点再去学校。”
许美玲早早的就把冬季的衣服都给拿出来晒了好几遍太阳,天气预报一说要下雪,她就赶紧用厚实的衣裳把阮年年包成一颗暖烘烘的球。
阮年年正在围围巾。
围巾是许美玲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粉粉的很有少女心,轻轻一嗅,能闻到里面皂荚和阳光的味道。
今天起的有点晚,上学的时间有点赶了,阮年年胡乱把围巾绕在脖子上围了两圈,闻言“哎”了一声,急急忙忙出门,不忘应道,“我知道了妈妈。”
她把书包背上,打开门一看,裴朗果然已经等在了外面。
裴朗今天穿了一件藏青色的毛呢大衣,里面是一件薄毛衣,和全副武装的阮年年一比,清凉得有些过分。
“抱歉,我出来晚了。”阮年年连忙道歉,见裴朗穿的少,想起许美玲说的今天要下雪,把脸埋进围巾里,小小的声音闷闷的,“今天可能会下雪,你要不要回去再加件衣服?”
“不用。”裴朗接过她手里的书包,毛呢大衣被他传出火炉的效果,“走吧。”
阮年年小小声地“哦”了声,脸又重新露出来,乖巧跟在身后。
走在半路的时候天空果然开始飘起小雪,雪花米粒一般大小,飘飘忽忽的落在行人的头顶,肩膀,发间。
鼻子一凉,阮年年呆了呆,惊喜地喊出声,“果然下雪了耶。”
她用牙齿咬住中指指尖,艰难地把手套摘掉,掌心朝上摊开,用温暖的部分接住雪花,看雪花慢慢融化在掌心中,只残留一点水渍。
“裴朗你看,”阮年年把用手接住的雪花递给裴朗看,黑白分明的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状,“下雪了。”
作者有话要说:【注】:艺术表达,请勿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