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醉归来,那么?真实又虚幻。
他的眸子依旧一白?一红。
他的笑依旧肆意轻狂。
他的温柔,一如既往。
他的身子,仍旧微僵。
俞昭能真实的触碰到商醉的身体。
直到躺在床榻之上,商醉就在身旁,自己抓着他的手。
俞昭依然如傻了一般,直愣愣的瞪着眼。
目光迷离,眼珠子转也?不转,什么?也?未看。却好似看得入了神一般,也?不知他眼里都有些什么?。
尽管商醉一直在与俞昭说话。
俞昭也?恍若未闻,沉浸在惊喜与惊恐里,挣扎不脱。
这个能碰能动的商醉太?让他害怕了!
真实得俞昭不敢相信,更不敢碰他。害怕他如自己的梦里一般,一碰便灰飞烟灭。
俞昭与商醉并肩躺在榻上,商醉见俞昭这般模样,心疼不已。
无?论自己说什么?,俞昭都好似听不见。
拥抱亲吻他,他更是如被雷劈了一般,呼吸都不敢了。
俞昭不记得自己在榻上躺了多久,也?不知何时睡着的。
一夜无?梦,
待醒来时,一睁眼便见商醉躺在自己身旁,勾着嘴角魅笑道:“早!”
俞昭一愣,直勾勾看了商醉半响,才颤着手指轻轻伸向?商醉。
商醉一把抢过俞昭的手捏在手里,顽劣道:“手指往哪戳呢?”
太?真实了!
俞昭能感?受到从商醉手心传来的冰凉体温。
颤着嗓子结巴道:“你…当真回来了?”
商醉微微的坐起身,一把揽过俞昭,轻轻在他眼角一吻道:“我昨日便回来了,你跟中了邪似的,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
商醉说罢,换了副委屈巴巴的语气继续道:“我还?以为子郁不愿意要我了呢。”
俞昭任由商醉拥着,直愣愣的听着商醉温柔的语气,眼泪夺眶而出,滴落在商醉身上,浸湿一大片衣衫。
他太?贪恋这声音了,若再听不到,他都快要记不清这种温柔了。
这与数年来在梦里竭嘶底里怒吼自己的商醉截然不同?。
俞昭都快要适应了梦里那恨自己入骨的商醉。
只要他每日都来,杀自己千万遍又何妨呢?
商醉感?觉到肩背处有异,微微放开俞昭。
俞昭已然如泪人一般,泪眼朦胧的看着商醉。
商醉心疼道:“别哭了,别哭了,乖!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俞昭哽咽,头一次哭到不能自己,眼泪与声音都不听使唤。
他只想嚎啕大哭,将这些年所?有的委屈和思念都哭出来。
商醉见俞昭如此,如被尖刀一刀一刀剜心头肉一般疼。轻轻吻去俞昭透红的眼泪,自己也?忍不住清泪两行。
俞昭愣愣的看着商醉眼里滑出的眼泪,止不住的抽泣霎时钝住了!
颤抖着手抚上商醉脸颊,指尖缓缓碰上商醉的泪水,手指瞬间被烫得蚀去了半截。
俞昭愕然,难以置信的看着商醉。
商醉莞尔一笑,平静道:“子郁还?愿意要我吗?”
俞昭木讷的点头。
商醉笑得更邪肆了。
勾着俞昭的下巴拉到自己眼前,一字一句的道:“还?愿意如那日一样乖巧顺从吗?”
俞昭再次缓缓点头。
商醉噗呲一声笑出声来,随即粗鲁的一把将俞昭按在榻上,衣衫燃尽。
俞昭身上传来撕裂的不适感?,可商醉丝毫没有顾及他。
看着商醉逐渐狰狞的面容,越发疯狂粗暴的动作,心里惶恐不已。
却也?不敢、更是不愿坏了商醉的兴致。
商醉看着身下唯唯诺诺的俞昭,嘴角逐渐拉扯得裂到了耳根。
指尖缓缓没入俞昭的身体,随手一拉,俞昭的身体便被拉出一道好似开膛破肚的口子来。
俞昭一声不吭看着商醉。
商醉面目越渐狰狞,温柔的声音变得冰冷,狂暴。
居高临下看着俞昭,眼中尽是睥睨和仇恨,
恶狠狠的道:“都是你!都是你害我成了如斯模样!!”
商醉说罢,一手拂下俞昭搭在自己肩上的脚腕,抓在手里捏了个粉碎。
冷血道:“你死?吧!你不是爱我吗?我想你死?!魂消魄散是最好!”
俞昭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脚腕在商醉手里一点点化为灰烬,飘落在商醉身上。
商醉脸上扭曲的笑容让俞昭心如刀绞。
自己的身体正被焚化,商醉笑得好似完成了什么?大事?一般大快人心?
俞昭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化成灰烬,这种灼烧渐渐蔓延至腹部,俞昭才恍觉。
商醉真的回来了,可他恨自己入骨,恨自己害死?他,他才落得了这般田地。
他是回来杀自己的。
他恨自己!!!
如梦里一样。
俞昭想要解释,可怎么?也?张不开嘴发不出声音,焦急、不舍、不甘全都被堵在心口。
心口淤堵的慌闷将俞昭从噩梦中惊醒,惊坐而起。
还?未平复心情,
身旁一个温柔熟悉的声音响起:“早!”
俞昭瞬间转头看向?身旁笑得邪肆的商醉,大惊失色。
楞了半响,不自觉的伸出手指想要触碰商醉。快要触碰到商醉时,又猛的缩了回来。
商醉撑着下巴看俞昭,顽劣道:“想往哪戳呢?”
“……”
俞昭闻言脑子里如惊雷初炸,心跳如雷。呼吸都快被商醉吓得停止。
商醉见俞昭的异常,先是一愣。
随即立刻坐起身拉着俞昭,惊问出声:“子郁,你怎么?了?”
俞昭僵硬的愣在原处,足足三息时间,俞昭才从噩梦与现实里反应过来。
可商醉是否真的回来这种话,却是万万不敢问出口了。
只直愣愣的看着商醉,不敢碰。
甚至呼吸都不敢过重,生怕一不小心,商醉便消失不见了。
俞昭这种反常的日子,持续了好几日。
商醉每每想与俞昭亲热,俞昭都惊恐避过,甚至触碰一下手指都会吓得俞昭变了脸色。
若非俞昭对商醉嘘寒问暖,片刻不允许商醉离开视线。
商醉都快要怀疑俞昭有别人了。
两人就这样整日在屋里大眼瞪小眼,发乎于情止乎于礼的呆了足足五日。
不管是商音来探,还?是六六来寻。
统统被俞昭拒之门外。
商醉无?奈,
子郁如今这样,就差给自己来几炷香,将自己按在供桌上供起来了。
若是还?如曾经一样,两个人呆着商醉自然乐意得很。
可如今子郁不碰自己就罢了,也?不让自己碰他。
明明就在眼前的人却触碰不得。
这种看得见摸不着的感?受,比那相隔万里的遥望还?苦!
翌日,二人在院里坐了许久,俞昭终于要回房歇息了。
二人躺在床榻上,犹如隔着楚河汉界。
商醉窸窸窣窣的半响,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本册子来。
只翻开一页,便迫不及待的‘兴师问罪’。
将小册子举在手里,坏笑道:“子郁,这些年我都不在你身边,你为何有这种东西?”
俞昭一见商醉手里的《龙阳错》,瞬间羞红了脸,背过身去不答商醉。
商醉将俞昭翻过来,来了个泰山压顶。压在俞昭胸口闷笑道:“嗯?背着我做了什么??”
“我……”
“你最好老实交代,这些日死?活不愿我碰,是有了别人?”
俞昭闻言急忙辩解道:“没…没有,你怎如此想?不要胡说八道。”
“那你这东西何处来的?”
商醉一边质问俞昭,一边翻阅手中的龙阳错,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瞟上俞昭两眼。
俞昭羞愧,一把夺过册子扔在地上。
“哎…挨!!!”
商醉正看得兴起,被俞昭突然抢走,眼睛都快瞪直了跟着小册子一道落在了地上。
无?奈的白?了俞昭一眼,爬起来便要下了床榻去捡。
俞昭见状连忙拉住商醉,冷道:“不许看!”
商醉嗨呀一声重新压住俞昭胸口道:“怎么??只能你看?”
俞昭脸已然红得发烫,却也?理直气壮的道:“嗯!”
“噗……”
商醉一脸不可思议的打量了俞昭半响,佯装生气道:“那你何来的这东西,又为何要趁我不在偷看?你最好说清楚。”
俞昭这下连脖子根都通红了,别过脸,羞怯怯的道:“是,是兔子捡回来的,我…我只随便看了两页而已。”
“那你学到什么?了?”
“……”
俞昭羞红着脸不答。
商醉继续道:“这我不用学也?会,你要不要试试?”
俞昭疑惑,回过头看着商醉道:“嗯?”
商醉目光灼灼的看着俞昭,一字一句道:“那日在阴山峭壁,你可是自愿的。”
商醉说罢仔细看着俞昭的脸色,见他未有异常继续道:“你还?欠着我,我可是都记着呢?子郁可愿如那日一样乖巧顺从?”
商醉的话无?意间与俞昭噩梦之言重合在一起。
俞昭闻言眼中血光大盛,翻身将商醉压在了身下,半响,才压制住涌动的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