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颂沉入她的眼眸中,抓着她脚踝的手慢慢的松下来,紧接着他慢慢阖上了眼睛——失去了知觉。
宋眠得逞的看了他一眼,想到之前他的做法,抬脚又一次踢了他,这才转身离开。
顾临安说的没错,这里荒僻到只能丢死人的地儿,压根打不到车。
宋眠寻了最近的只有四公里的路走到拢山公交站。来的时候错过了一班,等了二十来分钟,宋眠这才上了车。
她转了两次车,因为没有硬币,她只能把整的钱放进公交箱里,寻了靠窗的位置,巴着窗玻璃,看着外面的风景。
回到中山路十六号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的样子。
宋眠身体很疲惫——她对宋眠身体的操控还不算熟心应手,需要花费很多的心力去压制和控制她。而且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她身体和心神都耗费太多,早就是力不从心。
结果,不幸的事情永远是紧随其上的。
宋眠经过客房时,宋眀山在客厅正襟危坐,就是在刻意等宋眠的回来。
宋眠视而不见,转身吃力的扶着扶梯要上楼。宋眀山粗哑沉厚的声音,拦截住她的举动。
“宋眠,过来。”
宋眠只是转了身,对于他的威严不为所动,但能感觉到身体内传来的畏惧的颤抖——这次的畏惧和恐惧,来源于真正的宋眠。
“到书房,我有事找你。”
“找我什么事?”宋眠没有动:“凡事都是需要说清楚的,不然的话,总是会惹人误会的。”
她说着,别有深意的撇了眼客厅外头。
宋眀山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到书房,我有点儿事要和你,聊一聊。”
书房隔音特别好,摆设布置也很符合宋眀山这老一辈的风格。
不明不暗的设计恰符合他的口味,宋眀山现在坐在办公椅上,板着脸活像是别人欠了你钱的二百五。
“怎么这么晚回来!”
“有事。”
“你能有什么事情!”宋眀山很固执:“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晚回来,姑娘家的三天两头的晚归,成什么体统,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他转话题极快:“不过说回来,我听君吟说,你记不清楚前头的事情了?”
宋眠没有回答他。
宋眀山自顾自的说:“反正能醒过来就好。而且这几个月,君吟正在处理订婚的事情,你就待在家里好好的休息……还有,一些话呢,在外人面前,孰轻孰重,过过脑子再说。”
宋眠一下子就不服了,冷幽幽和他顶嘴:“我听说,我摔倒是因为宋君吟?”
“没有的事情!”宋眀山撇开了头:“别听别人胡说八道,你和君吟是姐妹,要互帮互助,她又怎么会是害你摔倒的人呢。”
“可是,一个人两个人这么告诉我,我会当做是瞎话。”宋君吟很冷漠,并不听他这一套:“但是七个人八个人这么说,我就有点信以为真了。”
其实压根没人敢向她,提起之前宋眠摔倒昏迷的事情,索性的“宋眠”揣测和临时推理的能力尚还不错,这种瞎话,信口拈来。
“都是有原因的。”宋眀山的语气显然比之前虚了点:“就算君吟有错,你也要想想自己身上的错误,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
宋眀山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费口舌,趁着时机,转了话题:“说到你,前阵子你昏迷了,好多事情都耽搁着。”
宋眠没有说话。
“学校你的导师打电话过来询问你的事情。”宋眀山说:“研一课程排的满,你前段时间落下了很多课程,反正是跟不上了。”
“导师怎么想的。”
宋眀山皱了皱眉,大概是不喜欢宋眠这种说话方式。但宋眠也没有要改正的意思。
宋眀山气闷,声音明显低沉了多,说:“他怎么想的,你现在知道了也没用。总之我和校方还有导师商量了下,你先继续去上课,校方会观察你一阵子,看你还适不适应。”
“或许可以直接不去。”宋眠一副旁观的凉凉姿态。
“你不去读研,你不去还能干什么!”
宋眠不说还好,这一说,也不知道打着了宋眀山哪根筋,赫然炸起来:“你姐姐她工作的早,但那也是名校研究生毕业,你呢,考上个研究生,一天到晚在学校里折腾事情。平时看着你胆小怕事的样子,想不到花头精那么多!”
“你既然对我读研的事,那么生气,我不读了,不是正好让你消了气。”
“不行!”宋眀山手掌拍桌:“读研还是要继续,我和导师协商好了。你明天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