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中,已带着警觉性。
宋眠对所有人说:“在场的人,我相信都是明白人,我说的可不是假话。”
她的意思很简单。
那些人在刚才,所有对宋眠指责的罪名,都是子虚乌有的。
不过就是他们所谓的“眼见为实”下,得来的结果,然后以自己主观的想法,轻松定义了宋眠的罪名。
而真正的受害者,除了那位老人家,还有的是宋眠。
宋眠直直的站在人群中央,适才是被他们“责备性”地打量着,而现在,她拿回了主权,眼底里平静得像是处于暴风雨前的海面,虽然毫无波澜但有微光,都能让人洞察到危险和不可抗拒的氛围和力量。
周围的人纷纷嘘声,说白了,那是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刚才的插手,也只是因为旁边的人都在起哄,自己也就开始起哄。
现在当事人要把责任担到别人身上,他们一个个的巴不得离得远远的,这小姑娘虽然年纪轻轻,但是一看就知是个不好惹事的主,他们都怕平白摊上了事。
纷纷噤声。
中年男人脸色很难看,大概是大庭广众的折了面子,而且自己还像个哑巴似的,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辩驳,这让他又有种溃败感。
宋眠没有继续和他们纠缠的心思,转回身继续排队。
中年男人继续排在她的身后,因为尴尬和难堪,他不自在的双手抱胸。
“你不用到后面去,过来吧。”
宋眠没有转身,突然对那位老人家说话。
老人家身体又是一愣,依旧背对着她:“我到后面去。”
宋眠没有再劝他的意思:“随便。”
刚才的插曲,并没有让宋眠的情绪有起伏,她的脸上始终不变的冷静和无表情。
倘若真要严格的寻找她表情变化过程中的起伏。
应该是在闻到那位老人身上的味道时,宋眠脸上细微的闪过一丝惊讶。
在浓重的老人味上,宋眠闻到了其他人并不能闻到的气味,那一种对于她而言,是有种熟悉的味道。
那味道本不该出现在北京城,但又觉得不够确切,在北京城,能有类似于这种气味的,除却她认识的某一只,并不可能再有。
可是宋眠知道,她认识的那一只,也没这个脑子,可以以这种模样,出现在这里。
这种味道,她很难形容。
带着来自野性厮杀的血腥味,也有从苍茫大草原吹来的风的干烈味,那是一种只有野兽才会有的味道,可是又高于畜牲的味道,有一种觉然天成的凶猛感觉。
宋眠思前想后,总觉得有一种不妥且不安的感觉。
那头化身为人的野兽,似乎很怕自己。
但是细细一想,他并不是在怕宋眠,是怕惹事上身,所以在刚才,急急的要离开是非之地。
可是,为什么?
深思着,发觉前面已经没有了人。
她扯了个笑容,站在柜台前,将手里一直紧握着的皱作一团的纸,放进了窗口里,说:“出院。”
护士看着皱巴巴的纸,皱了皱眉,然后又一张张地把纸铺平,侧身在电脑上摁了几个字母键和鼠标,然后公式化的对宋眠说:“医疗卡拿了吗?”
宋眠沉默地看着玻璃,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放进窗口。
“这张?”
护士拿起来一看:“这是银行卡。”
宋眠问她:“有区别?可以用吗?”
护士再次问她“你没有带医疗卡吗?”
同时心里疑惑不解,没有想到眼前的小姑娘,居然连医疗卡和银行卡都辨别不清。
宋眠没有任何的思考:“没有。”
护士明白的点点头:“那结算以后,扣的钱就从银行卡里扣了。”
宋眠平静的眨了眨眼睛,当作是明白。
出院手续结束,宋眠回病房拿了自己的行李包——那是照顾自己的小姑娘,整理后放在桌子上的。
宋眠背着行李包,站在医院大门口。
大马路上车来车往,宋眠沉默无声,一动不动的看着驶来又开远的车。
旁边也有在等车人,微侧了身,伸出了长长的手臂,向着绿色车朝了朝手,车子居然“神奇”地停了下来。
宋眠依样画葫芦,照着那个人的动作,做了一边,朝了几次,果然有绿色的车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