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装病几日都无人来理,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在这个家,不是继室主母,只是一个可以被随意买卖的妾。
也终于意识到了这个家里没有人会反对苏槿时的决定,而自己早在不自知的时候因为针对苏槿时惹得了苏家人的不快。
只要苏槿时说一句要卖她,她纵是与秦婉长得再相像也不能留下。
这件事情在村里传播得很快。不待她去向苏江等人报信,苏江等人已经得了消息。
对方当然对事情的结果很不满意,见不着田氏便找上田家的人撒气。田母又来“探望”田氏。
田母走后,田氏终于不装病了,借着去河边洗衣时,见到了金氏,知道了他们商量后的主意。
既然苏槿时这么有能耐赚钱,便先让她好好地赚着钱。田氏已经进了苏家,便在苏家好生待着,把苏轩哄好了,等生下一个儿子,他们这些年长的再请动村里德高望重的人对苏轩施压,要求把为苏轩生儿育女的她扶正。
到了那个时候,她就是苏槿时名正言顺的长辈,可以把现在吃的亏都要回来。
田氏听了自然心动。
回来便亲自去见苏槿时,表示还是决定好好地在家做杂事,从此安安生生地过日子。
可……苏轩不与她同房,她要怎么生孩子?
翁婆婆和苏槿言都不相信她会就此安生,苏槿时也不相信,不过眼下没有合适的机会送走她。
翁婆婆神色狠了狠,流露出杀意,“不若让她生一场重病?”
苏槿时听懂了,给又长高了的苏槿言加长衣袖,没有说话。
苏槿言出声劝阻,“婆婆莫急,她那样的,翻不起什么风浪。但她与伊伊才闹不合便没了,对伊伊名声不好,倒不如寻个由头光明正大地打杀了了事。”
只不过他的伊伊是个嘴硬心软的,说得那么狠,却不会真的要了人的性命。
当初对打她主意的赖老三都放了一马。
其实,若不是秦婉的死刺激到了她,让她在柔~软的心外驻起了坚硬的城墙,她必是由内到外都是软的。
心底暗叹一声,“你们放宽心,我来盯着便是,定不叫那人翻起什么风浪来。”
善良若是没有彪悍护着,不过是人被人分食的豆腐。她的心软,他知道就好,他来和她一起护着就好。
苏槿时咬断线头,“今日除去一个田氏,还不知他们会不会再寻些什么别的人来。如今家中人都看清了田氏,自不会被她所骗。换成另一个,谁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光景呢?倒不如就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直到我们远离他们,叫他们无法触及。婆婆,我觉得眼下最重要的,是豆豆身上的毒。”
她抬眼看向翁婆婆,不掩担忧,“每发作一次,便长一次,如今已经同十岁的孩子一般高,长得太快了。”
苏槿言看着她精致的侧颜,眼里星光闪亮,默默勾唇。不想她担忧,又因为她是担忧自己而心里雀跃。
翁婆婆沉默片刻,神色缓和下来,“莫急,我观他体内毒性越来越弱。应该很快便能配出合适的解药来了。”
意味深长地看向苏槿言,“你,本该多少岁?”
苏槿言:“……”
这个问题可真难回答。说大了,顾及男女大防,苏槿时便不会再如以前一样和他亲近了,说小了,以后如何谈婚论嫁?!
……*……
田氏把注意力都放在苏轩身上之后,终于发现了苏轩不待见自己。
只要自己一靠近,他便会远离。
她多次暗示他,她是他的妾,夜里可以去她的屋里睡,苏轩却仿佛听不懂一般。
而她每每想要与苏轩明言的时候,苏槿言总会恰巧出现,让她明言不成。
想要去苏轩的房里睡,却总被苏槿言挡住。
好在苏槿言有怪病,偶尔半夜会痛不欲生,没办法分身来管她。
田氏寻着这样的机会终于藏进了苏轩的房中,醒来时却在院外的草地里……
久不成事,田氏把苏槿言恨得牙痒痒的。可那个人总是凶得很,再恨,她也不敢流露出来,生怕把他惹恼了,自己被丢到深山里去再也醒不来。
思来想去,觉得姓苏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苏轩一家逼她由妻变成妾,什么也不给她,苏江苏红就更加了,骗她这里是个好去处,许诸多好处,其实都不过是空头白票,无法兑现……
……*……
苏槿时看着又不请自来的秦婶子,眼角微沉,“你挑的人,还好意思来?”
即便秦婶子再怎么端着笑脸,她也给不出好脸色了。
秦婶子心里叫苦不迭,小心回话,“那个,马有失蹄,人有失手,我在那之前,也没想到会这样的。但是我这一次来,是给你送好消息的,一定不叫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