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这一趟,村长马上就得到了消息,一打听是苏轩准备办个学堂,里正家的儿子都要来交束脩上学,马上张罗起让村里的人也来报名。
一时间,苏家门庭若市,再不是初回来时的冷清模样。
不过,林塘村里交得起束脩的人不多。
待到把交了束脩的人名登记在册,也不过多了几人,却花了近一个时辰才让院子里安静下来。
苏槿瑜三个看得目瞪口呆。他们家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阿姊,我是不是做梦回到被抄家前了?”
才说完便被苏槿桅啐了一口,意识到自己提了不该提的话,认错地垂下头,紧紧抓着苏槿笙的小胳膊,把他拉入怀里。
苏槿时扫向他,不认同地道:“这样你就满足了?爹爹,您呢?满足了?”
苏轩笑着摇头,好不容易合拢了嘴,“我竟从来没想过,我还有能养家的一天。”
苏槿时也笑了,“本就是您的主意,爹爹怎么糊涂了?”
苏轩一脸茫然。
苏槿时笑得更开心了,“您忘了,是您在回来的路上说的。您说,不过是罢了官,抄了家,好歹人还在。一家人回到家乡,凭着您连中三元的光辉历史,便是开个学堂当先生,也能养活一家人。”
苏轩:“……”
面上笑意渐失,好一会儿才回想起来,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那是他才离开京城不久的时候说的话,当时以为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等他回到家乡,才知道那是何等的雄心壮志,坐人林塘村到昭县,全无他能立足之地。
于是,他便自暴自弃……
心里隐隐生疼。原本,他有很多的机会不失去妻子的……
苏槿时也想到了这些,缓缓收了笑意,敲了敲桌上的名册,“父亲不觉得奇怪吗?”
苏轩抬眼看她。
她道:“仅仅是季里正来这一趟,再加上豆豆,就能让他们马上转了向。说明之前的恐惧便不是深入骨髓。既是如此,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们?”
她觉得,这不像是他们原本心中就有有畏惧,更像是有人从中做过什么,引导他们来这么做。
“我时常会想,林塘村离京城那么远,怎么会刚好知道京城里发生的和咱们家相关的事情。除非有人特意给咱们送了一份大礼。”苏槿时等着苏轩给她一个答案。
可纵是她把话都挑明了,苏轩也只是愣愣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负手回屋,未置一词。
苏槿时越发好奇起来。
总觉得苏轩是猜到了些什么的,可是他不说,她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暗地里问翁婆婆。
可翁婆婆被村里人孤立了这么多年,便是有人来做什么,也不会交待到她的头上。
借着去女儿香核账的时候,又向林满仓与叶娘打听了一番那段时间村里是否有生人出现。
怎奈时间太久,他们也回想不出什么。
苏槿时注意到叶娘时不时地轻抚小肚子,诧异:“叶婶娘当真有了身孕?”
“咦?”叶娘疑声,“我有身孕这件事,我与郎君尚不曾外传,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只是见叶婶娘的动作与我娘有身孕时相似。”
“莫要唬我,你分明是在来之前便已经知晓了。”
苏槿时默了默,“叶婶娘与赖老三可相熟?”
叶娘顿时变了脸色,“不认得!”
欲盖弥彰!
苏槿时如实道:“归来时瞧见赖老三在女儿香外,以为他意图不轨,却不想,只是拿着一块小银锁,说是想送给叶婶娘腹中的孩儿。”
叶娘拍案而起,“谁要他的礼物?!”
林满仓连忙扶住她,细声安抚,待她重新坐下,才对苏槿时道:“赖老三是叶娘表哥,瑶酒真正的传人。”
“呸!他也配?!”叶娘怒容满面,好歹这一回还留着理智,小心地护着未满三月的孩儿。
苏槿时:“……”
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苏爹爹的事业开始哒~
先前有人问“发展教育业包不包括在全国各地开办女子书院”,这里就可以看到答案了。
苏爹爹做老夫子,他的学生肯定不可能全女子的。男女都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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