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然也不怕被罚,半日罚跪对于修士而言,毫无损伤。封韬晦此举,意在让他们丢脸罢了。
她笑了笑,道:“弟子领命。”
而对面的余水潜也不抗拒,阴着脸,冷瞥了一眼柳玉然,似乎在说,咱们走着瞧。
他率先跳下了试剑台,大步离去,围观的弟子纷纷给他让道,留出一条一人宽的道路,如分水岭一般,弟子站在两边。
柳玉然跟着跳下了试剑台,从从容容的跟在他身后,落后数步之遥。然而,她的内心却不是这么从容悠闲,心道:这余水潜不像是因为嫉妒,所以挑衅的。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难道不知道故意伤害同门,会被逐出师门吗?
除非……故技重施?
封韬晦见这二人没有反驳,乖乖地去领罚,心情舒畅了,也不气了。
他瞥了一眼底下纷扰的弟子,背着手,威严地说道:“你们也需切记,以后上试剑台,注意分寸。”
众弟子恭敬道:“是。”
见到所有人都这么乖乖听话,他满意道:“好了,你们也散了吧。”
一场切磋风波过去,封韬晦和李夕辞才离去。
而等到这两位一走开,底下的弟子又闹了起来,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柳师叔被罚了!”
“本来不是她的错,她不想比试,都是被余师叔硬拉着上去的。”
“而且余师叔还恼羞成怒,背后偷袭她。”
“就是嘛,本来就是余师叔的错。”
“咱们得想个办法帮帮柳师叔呀!怎么办?”
“不如咱们去请元清上尊,柳师叔是他的徒弟,他应该会帮忙吧。”
“余师叔也是他的徒弟,而且上尊性子冷,又喜静,会见我们吗?”
“不管了,总要试试看。”
几个衍一宗的弟子,疾步前往姜云离的住处,脑子里都是想着如何帮助柳玉然,倒是忘记了害怕姜云离那淡漠清冷的性子。
孔令萱守在门外,见到这群弟子,狐疑地皱了一下眉头,暗道:来得这么快?
没有多余时间思考,她笑着迎了上去,温和地问道:“诸位师侄,你们这是做什么?”
姜云离的住处偏僻,性子又冷,平日里来这里的弟子不多,零星几个人就算多了,更别说成群结队的到来。
她心道:柳玉然出了事情,想要师尊去救治,封师兄需要这么多人来请师尊吗?
众弟子见到温柔貌美的孔令萱,纷纷停下了脚步,恭敬地行礼,回道:“孔师叔安好。”
领头的弟子站了出来,有礼地说道:“孔师叔,我等有事情想面见元清上尊禀告,很急的事情。”
孔令萱微讶,为难地说道:“师尊正在清修,恐怕一时半会儿不能见客,你们有什么事情,给我说也是一样的。”
脸上保持着如沐春风的微笑,心里却是大致知道了柳玉然应该情况不妙,想着等会儿听到不好的消息,该摆什么表情才能恰到好处。
弟子们互相望了一眼,领头人点点头,看着孔令萱,斟酌了一下用词,道:“既然如此,还请孔师叔转达元清上尊,请他速来出云堂,柳师叔和余师叔二人被宗主罚跪了。”
孔令萱震惊了,向来温柔的美眸瞪得圆圆的,惊诧道:“柳玉然……师妹只……被罚跪了?”
她差点脱口而出“柳玉然只是被罚跪”,但是想到眼前这些弟子不是她的人,要注意言辞,硬生生改为“柳玉然师妹被罚跪了”。
弟子们只以为她们师姐妹关系好,点点头,道:“是的,刚刚试剑台上,余师叔和柳师叔二人切磋,余师叔输了,想偷袭柳师叔,反而被柳师叔差点毁了金丹。所以,宗主误会了,惩罚柳师叔去罚跪。”
孔令萱心思复杂,心道:计划竟然失败了?
她顿了顿,道:“那你们……”
弟子们拱拱手,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等认为此举对柳师叔不公平,自愿前来通知元清上尊,给柳师叔寻找援助。柳师叔此事,还请孔师叔代为转达。”
孔令萱捏了捏衣角,灵气翻涌,指尖划破袖口而不知,勉强维持住自己的温和笑脸,道:“诸位放心,我一定告知师尊,让他去救柳师妹。”
她想到接下来的备用计划,微微一笑,补充道:“毕竟师尊最宠爱柳师妹,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且每日都要柳师妹相伴左右。等会儿没见到柳师妹,又得知柳师妹受罚,他必定心急如焚,赶着去救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