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来了把砸花盆的男生带回去审问,祁嘉亦则直接回了家。
顾不上男女有别,他回到家直接冲进卧室把项绥所有的东西都仔细检查了一遍,却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
坐回客厅,他喝了口水,慢慢让自己镇定下来。
不再那么急躁,他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生怕落下什么线索。站在书房里一通环视,不觉得项绥会需要使用到这个地方,但嘘了口气,还是一点一点仔细翻找。
他拉开电脑桌抽屉翻了翻,没有发现。绕过桌子往旁边过去时,眼角余光却仿若在那一瞬扫到了什么东西。他扭头定睛,桌面上一摞书侧边,一支黑色的U盘静静躺在那儿。
他并没有这样款式的U盘。
不假思索开了电脑,祁嘉亦迅速把U盘插|入电脑USB插口。
U盘很干净,只有一个视频文件。
项绥住进来时他说过要三天之内拿到视频,三天已经过去,项绥一直没有实际行动,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它交出来了。
几乎可以确定是关于什么内容的视频,祁嘉亦点开拉进度条大致扫了眼关键时间点的情况,便退出了界面。
也是这时,他才发现他电脑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定位软件。
工作内容有些涉及机密,因此平常他处理工作用得比较多的都是加密的笔电,台式电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用了。况且他可以肯定,他没安装过什么定位用途的软件。他这边也没什么人过来,不会有人用到电脑,排除下来,有机会用这台电脑的,就只有项绥一个人。
提前做了定位准备,看来她一早预感到她可能会出事。
那她把视频悄悄留下又是为什么?怕她出事,证据会丢失?她出事证据会丢失的话,那么在她的猜测里,她其实是不是有怀疑,跟踪她的人,可能是冲着她手里的证据来的?
事不宜迟,祁嘉亦一边打开定位软件确定项绥的位置信息,一边给许扬打电话。
许扬今晚不加班,但是离他家近,可以最快拿到他手里的U盘回局里做出行动。
许扬接下命令便赶过来了,祁嘉亦盯着屏幕里显示项绥位置的红点,眉头却拧成一个结,一脸冷肃凝重。
红点的位置一动不动,而显示的位置,是在街道旁边,紧挨着街道,很空旷的位置。没有任何一个罪犯掳走一个人后会在类似公众的场合长时间逗留。
假设项绥没被人带走,那虚惊一场。如果真的被掳走了,这种不合常理的定位动态,只能说明,她的手机不在她身上了。没有确切的位置,要找到她人就没有那么容易。
祁嘉亦把定位发到自己手机,研究最后位置附近的环境。
许扬很快过来,祁嘉亦带上门跟他一起下楼,边严肃交代,“看过视频让陈队带人去把涉案那两个拎回去审,重点盘问有没有绑架人,有任何情况都及时通知我,你在局里好好待着,随时等我命令。”
看祁嘉亦肃然锁眉面目深沉的模样,许扬不敢轻怠,连忙应下。
只是对情况不了解,他人还是懵逼的,“祁队,是有什么新案子了吗?”
祁嘉亦望他一眼,动了动唇,说,“没错的话,项绥被绑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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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败的烂尾楼二楼,一只头灯射到天花板的光反射散开,炽白的光隐隐绰绰将整个屋子映照出来。屋里粗糙的水泥地面上横七竖八堆着一些废弃的钢筋石材之类的建筑材料,墙壁没漆石灰,质地粗糙堆砌而起的砖墙暗红,在这样的幽僻寂静之下透着几分阴森狰狞。
屋子中间,项绥双手被反剪绑在椅子上,双腿也牢牢地跟凳脚捆在一起,她面色苍白,额角渗出的冷汗缓缓划至鬓角。被花盆蹭到的肩侧或许是伤到了骨头,泛着一股股热,此刻双手反剪于身后更是拉扯着肩胛,那不间歇的钻心的疼让她神经紧绷,呼吸也不由地隐隐重了一分。身体微微打着颤,她整个人却是镇定平静的,不动声色。
她静静和居高临下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对视。
瘦瘦高高的男人摘掉帽子,露出一张年轻的脸。估摸着也就是二十岁出头的年纪,瘦削的脸却是透着与这个年纪不相符的阴郁森冷。
他面无表情盯着项绥,淡淡开口,“知不知道我是谁?”
项绥目光淡然,少顷,摇摇头。
“我叫杨浩。”
项绥不作声。
“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抓你?”杨浩又问。
项绥还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