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肆实在听不下去了,道:“你们少在那瞎鸡-八扯,回头把那个抱着安公子离开的少年郎君也好好查一查。”
“那少年郎君有什么好查的?可能就是安公子家的武师吧?”
“他穿着襕衫,应该是个读书人,若我没有猜错,只怕也是这家书院的学子。”凌肆从怀里拿出那两锭金元宝,伸到随从眼前,让他们看:只见金元宝已经严重变形成两砣金疙瘩。
虽说金子的硬度是比较软的一种,但也绝不是寻常人随随便便就能徒手将之捏扁搓圆的。几个随从看了,不由得咋舌道:“乖乖,那小子手劲这么大?!”
凌肆收起金元宝,继续往回走,道:“你们不懂,他用的不是蛮力,是内力。”说到这里,他忽然在街边站住,仰着头,冥想了一会儿,问道:“你们还记不记得,十五年前,发生在荆州地界的灭门惨案?那人家姓纪?”
“爷,你记错了,不是十五年前,是十四年前。”随从中一个看上去年纪大约三十六七的汉子纠正。
凌肆点头道:“当时荆州地界上的江湖势力,鼎足而三,我们算一家,荆南宫家,再就是荆东纪家。那纪家,不知怎么的,被人一夜之间灭了门,全家七十七口,男女老幼,无一存活。焕叔,我听说,那案子,一直没破?”
“是呢,爷。那案子成悬案了,官府早就不查那案子了。”
凌肆问道:“焕叔,你知不知道,咱们凌家有没有渗合纪家灭门的事?”
凌焕脸色一肃,道:“当年我不过是家里一个劈柴挑水的粗使下人,哪能知道老爷老太爷做的事?不过听说知州大人曾传了老爷过去问话,老爷平安回来了,就表示咱们凌家应该没渗合那灭门惨案吧。”
凭凌焕那样的小角色,不可能予闻凌家的高层机密。
一行人正往回走,凌旺儿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咱们不是正在说,要查那个跳舞的安公子和抱着安公子跑掉的少年郎君的事儿吗?爷怎么忽然问起纪家灭门的事来了?”
凌肆忽又站住了,冥想了一会儿,道:“记得年少时,祖父带着我去拜会纪家,我跟纪家的小九公子打过架,小九比我小两岁,打不过我,便使出了他们纪家的内功……”
凌肆努力回想着他跟小九公子打架时的感受,又跟刚才他接过金元宝时承受到的内力冲击时的感受作出比较,有些不太确定地说道:“刚我接过那少年郎君踢下来的元宝,准备不足,经络受了他的内力冲击,我忽然就想起了我跟纪家小九公子打架时的感受……感觉两者有相似之处,可又有不同,究竟两者有没有联系,我也说不上来。”
凌旺儿回头看向凌肆,惊问:“爷,你的意思是说,那少年是纪家后人?纪氏还有人在那场灭门中幸存了下来?”
凌肆道:“我只觉得这个少年的内功路子跟当年纪家有相似之处,是不是纪家的人,也不一定。”
一行人回到了客栈,凌肆吩咐道:“焕叔,你派人,把安公子和那个少年郎君的情况都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