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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晋江首发(2 / 2)


桓微杏眼中清光微惑,迷茫望着两只猫。采绿这时已收拾过碎瓷,恭敬地问她:“女郎是想下棋么?”

她的伤已好了不少,只左臂仍不能提重物。桓微轻轻摇头,“你休息去吧。你的伤还未好呢。”

她精神也恹恹的,做什么都打不起兴致来,勉强自己看了两卷《白首太玄经》,早早地沐浴了躺去榻上。

傍晚时分又落了雪,窗外大雪簌簌,压在梅枝厚厚的一层晶莹,间或一二声轻微的爆裂与雪动风马声。她担心道路结了冰,郎君在外不便。揽衣坐起,却只见屋内红烛光荧荧跳动,窗上冰花雾凇寂寞开落,无人欣赏。心头忽然涌上未可名状的萧然,自己惆怅看了一晌,终睡下了。

屋中烧了地炉,暖意如春,桓微躺了不久额上便沁出一层细细的薄汗来,雪玉浮香一般。她睡得昏昏朦朦的,也不知今夕何夕。睡梦中,隐约听得门外两个婢子的一声“郎君”,恍然惊醒。

谢沂脱了大氅,打了毡帘进来,便妻子坐在帷帐里,髻鬟倾颓,鬓低钗落,正是个娇眼惺忪、勾人不自知的模样。她身上只着了一件鱼白绢衣,绛绡缕薄,冰肌玉肤隐约可见。揉揉眼睛,迷蒙唤他:“郎君怎么回来了?”

“怕皎皎想郎君想得睡不着,所以就回来了。”

他含笑走进,搂过妻子不盈一握的软腰,在她耳畔黏黏糊糊地说着。

他满身的风尘,胸腔里一颗心还在疾快地跳动着,显然赶了很长的路。桓微本将脸儿偎在郎君炙热的胸膛上,腕伸郎腰间,欲要抱他。听见这句话,雪面微涩,赌气推开了他,“脏死了。下去。”

“皎皎好霸道啊。”他唇角噙笑,笑着与她碰了碰鼻尖。偏是嗓音低醇迷人,叫她的心跳不争气地漏了半拍。却是从善如流地起身,去净室洗浴了。

等到他从净室出来,屏风榻床里的小骗子早已躺下,又是脸朝着里面,一枝娇卧醉芙蓉,显然不想理他。他爱极了她这恼一阵娇一阵的小性子,轻轻摇她,“皎皎,起来啊。”

“郎君有正事要同你说。”

桓微不愿误了他的正事,素手搭在眼上,慢慢地转过脸。谢沂将人捞起,按在腿上,对上她猝然羞怒的视线,又笑道:“不是想抱郎君么?抱吧。”

说着,当真将她的两只纤纤玉手置于他腰间,牵引她环抱住了他。

桓微羞恼地横他一眼,“郎君不是说要说正事么?”

原来他今日前往城南大营视察,竟发现驻守在京口的州郡兵竟有半数没有过冬的衣履,只靠着日常操练取暖。便想着让她召集城中妇人,为军士们赶制棉衣棉鞋。

这活儿本可他去做的,但夫妻一体,他却想借此事替她立个名声。桓微自然答应下来,不想他又道:“你也给郎君做一身罢。尺寸你是知道的。”

她怎么就知道尺寸了?

“托买吴绫束,何须问短长。妾身君抱惯,尺寸细思量。这反过来不是一样的么?反正郎君的腰身你也抱惯了。”

桓微一怔,放在他腰上的小手儿霍地收了回来,莹面泛起微微的恼怒。他当真以为她不晓这诗是何意么?谢沂只当她害羞,末了又笑:“总要给皎皎找些事情做,免得你整日牵肠挂肚地思念郎君。”

“谁牵肠挂肚地想你了。”

桓微自然不会承认,轻轻嗔恼,谢沂握过她手,佯作惊讶地问道:“那我今日在校场怎么老打喷嚏,不是皎皎在想我么?”

“不是!”她面无表情,答得斩钉截铁。

“我又无什么花娘相好,不是皎皎在想郎君是谁啊?”

桓微却不知想到什么,忍俊不禁,掩口笑道:“是元嘉公主在江北想着你呢。”惹得他倏地变了脸,容色清沉,眉心紧拧,嗓音略带了警告地怒视她:“桓皎皎!”

桓微敛了笑意,柔柔看他一晌,眼中似是春雪消融、冻泉涓涓。俄而将脸轻偎进他怀里。

“你又回来做什么。外头结了冰,天寒地冻的……”

她闷闷捋平他衣襟上勾了丝的线,怅然叹息一声。心道,地上那样滑,要是摔倒了可如何是好呢。

他是这样的忙啊,不过才出去一日,连衣裳勾了丝也不晓的。

冷不防被人揽腰抱起,勾过了莹白如月的下颌与他四目相对。谢沂哼道:“知道担心你男人,怎不多心疼心疼?”

屋中忽然静谧了下来,博山炉里宝篆烟消香已残,雪窗外月色晴明正阑干。桓微樱唇微张,本想争辩几句,察觉他投来的愈来愈热的视线,恍然明白,两颊晕赧,似起绯霞。

谢沂轻柔地将她放平,一吻落至她眉心,大手轻解她腰间香罗,却是问:“皎皎愿意吗?”

作者有话要说:起初:

薛弼之:见到这个嫂子,你这个大哥我认定了。

后来:

薛弼之:见到这个大哥,你这个嫂子我认定了。

某皎:????

托买吴绫束,何须问短长,妾身君抱惯,尺寸细思量。

出自乐府诗,据说这个吴绫束是女子束胸。

dbq因为我晚了,所以这章评论发红包。好久没发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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