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篓里面垫了一层白花蓝底的衬布,司南拽了拽,系的很牢实:“我要怎么做?”
“你看这里啊,只要嫩芽和这里的第二叶就行,折断,像这样,梗太长了不行的。”女人边教边上手演示,“来,你来试试。”
司南照着指示折了一小株,女人夸赞道:“诶,这就对了。”
裤兜里的手机又震了一下,他习惯性的紧张了一秒,掏出来,还是林纾。
—那你先把诗背熟,收假回来咱们就开始排练。
—好。
编辑,发送,关机,一气呵成。
女人斜睨着他,司南恍若不知的把手机揣回去,继续摘茶叶。
茶叶摘完,女人又带着他来到园里的制茶坊:“现在先杀青,拿锅子炒,还要搓,最后拿机器烘干就行。”她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流程,又道,“如果不急的话,自然晒干要好一点,不过对天气的要求就有点高。”
制茶坊里工人不多,大部分是靠机器运作,常健他们一行人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司南系着个黑围裙,鹤立鸡群的站在几个工人中间,样子笨拙的正在跟人学着搓茶。
“妈。”崔老板喊了一声。
“诶。”
司南惊异的听见身边的女人应了一声。
???
妈?
崔妈妈看了司南一眼,忍不住好笑的捂住嘴,小声道:“吓着你了哦。”
司南干笑两声,都不知道是该喊阿姨还是婆婆。
“您……看着挺年轻的。”
“她保养的好。”崔老板笑着走上前,拿手捏了一小撮茶叶,用指腹碾了碾,“还得再来一遍。”
常健也跟着煞有介事的瞅了瞅,看他:“对制茶很感兴趣?”
司南:“……”
他能说自己是被硬拉过来的吗?
晚饭吃的是正宗柴火饭,有肉有菜还有酒,味道一级棒,大家都捧着肚子吃撑了。吃完饭,成年人组选择去堰塘边夜钓消食了,未成年司南打着嗝,百无聊赖的自己一个人到处瞎晃着。
手机屏黑漆漆的,他按住开了机,没一会儿,QQ上跳出来好几条未读消息——群里关雁发了两条,还有隔壁宿舍的李凡和经常一起打篮球的几个同学。
好死不死,全是祝福“清明节快乐”的。
司南统一回复过去:重阳节见。
手指上下滑动,最后停留在“陈森”那一格。
他点开摄像头,拍了一张茫茫夜色,给陈森发了过去。
旁边看门的狗卧在地上,一双绿豆眼发光似的看着他,好像在问,你无不无聊?
“看什么看,再看收钱了!”司南抬了抬脚,作势要踢它。
拴着铁链的狗蹭的一下站起来,应战似的朝他吼了两声。
司南突然想起那次“秋游”,残存的意识里,他记得陈森好像很怕狗。手机突然作死的狂震起来,司南惊了一下,低头一看,陈森直接拨了电话过来。
“喂?”
“你在哪儿呢?拍的那是什么玩意黑糊糊的一团。”
“就……一个茶园。”司南笑了两声。
那狗见他笑,以为是挑衅来着,又狂吠了两声,陈森拿着手机听得心里发毛,换了个边靠着石栏:“你能换个地儿不?换个听不见狗叫声的地儿。”
司南往后院走,有些诧异:“狗叫声你都怕啊?”
“……”
忍不住笑:“你干嘛呢?”
陈森没接话,司南莫名的跟着他安静下来,然后隐隐的听到了什么:“水声?”
“嗯,老家这边有条大河。”
司南听到他点烟的声音,想象着那双眼睛此刻该是微微眯缝着,躲在火光背后,有些倦怠的神情。
他突然就对眼前环境生出不满来,觉得这个茶园真是无聊透顶,自己到底是吃错什么药了竟然会答应来这里?抱怨完又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我以为你后悔了。”陈森突然说。
司南心里一哽:“后悔什么?”
陈森没再接着往下说,但彼此都知道他话里指的是什么。
司南换了个手拿电话,声音坚定:“我没有后悔。”
“那你今天一天怎么不给我打电话?”陈森快速的问,突然严肃起来。
司南被他问懵了,有种反被人将一军的感觉:“今天不是清明节吗?你爷爷前段时间刚……我以为你……会很忙……啊……”越说声音越小。
陈森似乎笑了,又似乎没笑,司南没听清。
“那你今天干嘛了?”
“等你电话啊!”
他声音听起来再无所谓不过了,好像原本就该是这样。司南努力绷住了,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嘴角高高挂起,脑子晕沉沉的。
“你什么时候回学校?”陈森声音听起来也像是在笑。
司南觉得两个大男人对着电话傻笑这一幕实在有点不堪入目,于是努力绷住了,严肃道:“明天下午吧。”
“下午?”对方声音比他还严肃。
“那……上午?早上肯定赶不回来的。”
“嗯,年轻人,速度要快!”
“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打算尝试百合文,各位大哥感兴趣的话可以先预收,《暗河》完结后开,老规矩日更。
《念稚》——
抠门精乔稚身后总跟着两条小尾巴,一条叫郭青山,一条叫庄秋水。前者打断骨头连着筋,她勉强能捏着鼻子受了。后者萍水相逢,乃是靠着一张脸和郭青山的絮叨被她捡回来的。
乔稚抠抠搜搜活了二十多年,自认为是个猫嫌狗不待见的主,却不想有朝一日后院起火,小尾巴突然不想当小尾巴了,揭竿而起,转身就糊了她一脸浓情蜜意。
乔稚冷冷道:“庄秋水,你疯了吗?”
那面容白净的少女却只是一敛眉,说:“我没疯,阿稚,百年归老以后,我想和你相爱。”
乔稚气的想笑,愣是咳出了三里地长的五雷轰顶,哆哆嗦嗦的指着庄秋水道:“我看你是想我马上驾鹤西去……”
CP:嘴欠抠门精x温柔女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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