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诺挠挠下巴,平静地看向雪姑姑:“姑姑饿吗?我手艺尚好,若是姑姑这里?有烹茶煮饭的地方,我就给姑姑露上一手。”
雪姑姑颇有一拳打进棉花里的无力感,她缓缓坐直,盯了秦诺片刻:“你是真的不怕,还是拖延时辰,和我在这里?兜圈子呢?”
“我自然是怕的。”秦诺伏在桌上,难受地撑着自己的腰背:“姑姑身份不明,武功高强,我是逃无可逃,避无可避,怎能不怕?只是怕也要有力气?才?行,姑姑看我还能怕得动吗?”
雪姑姑阴恻恻地笑了笑,随手将头发撩起,松松绾在脑后,而后起身慢慢靠近秦诺:“一顿不吃也饿不死,你也不用在这里?和我使这些矫情的手段,说说吧,你的打算是什么?我可没闲工夫和你兜圈子,你要是说不出,那就按我的方法来了,到时谁会死,死成什?么样儿,我就不敢保证了。”
雪姑姑的脸冲击力实在太大,饶是秦诺有了准备,也忍不住偏头躲了开?来。
“你看看我的样子,是不是很害怕?”
秦诺默默点了点头:“我说不怕,姑姑可信?”
“怕就对了,我不是在和你找乐子,要是最后你的法子不能让我满意,那我现在的模样就是你今后的下场。”雪姑姑伸出满是疤痕的手,紧紧钳住秦诺的下巴:“到时候我就把面容尽毁的你送回到他身边去,看看他还会不会对你轻怜·蜜·爱,死不分离。”
雪姑姑的手几乎只剩了一把骨头,还是烧焦的骨头。秦诺心口冰凉,不自觉地轻轻打着颤。
“好了,说你的打算,告诉你,别想着蒙我,一旦我觉着有什?么不对,就先在你脸上划一刀,让你好好涨个教训。”
秦诺捂住自己的脸,郁郁地掉了个方向趴着,等稍稍舒服些,她方道:“我的法子还没完全想成,不过我猜姑姑心里?一定有些绝好的主意,不如咱们一起说出来或写下来,互相补充一下,说不得就有更好的法子了呢?”
“哼,我看你是还没学乖......”
“我落在姑姑手里?,就算知道什?么,也是全然无用的,既然姑姑把这当成?是个有趣的事,那自然应该守些规则,定些条理,这样才更好玩,您说对不对?”
雪姑姑沉默着坐下来,良久,哼笑一声,算是应了。
“好了,既然这事已经达成了一致,那我们现在就要说一件更加重要的事。”秦诺尽量让自己面对雪姑姑时显得从容一些:“我怀着身孕,得吃饭,得喝水,还得吃些热的,喝些热的,不瞒姑姑说,我的手艺是从前在皇宫里学的,自认还不错,姑姑是否要尝尝?”
“你这样子,还能下厨做饭?”
“吃货的力量是无穷的。”秦诺轻松地开了个玩笑:“就是不知姑姑肯不肯赏脸?”
厨房就在隔壁,说是厨房,也不过就是个勉强能做熟吃食的地方。秦诺坐在凳上慢慢地削着红薯皮,心里?有千百个念头,面上却半点不敢露。
雪姑姑对她的事知道得这样清楚,就说明在这山阵机关里有什?么东西是可以随时随地监视人的。
秦诺慢慢洗着削得光·溜溜的红薯,眉头忍不住轻轻蹙起。
不知言霆现在如何了,她莫名失了踪迹,他定然心焦如焚。
秦诺有些烦躁地叹了口气,拿起一柄颇有些笨重的小刀慢慢地将红薯雕出各种花样。眼下她绝不能乱,更要好好照顾自己。
她不想每回重逢都让他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