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诺摸不准这?女人的意图,便索性暂时闭口不言,看她究竟有什么?破绽。
“我这?几天一直都在看你......”她咧开嘴,露出一口残缺的牙齿和灼伤的舌头:“言霆......你那情郎是叫这个名字不?”
见秦诺不说话,她也不恼,只自顾自的言语,有时动作大了,进丝毫不顾这银簪可能会要了自己的性命。
秦诺叹了口气,拿开抵住她脖颈的手?,但仍紧紧握住银簪,且退到一角,尽量离那女人远了些。
“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她像逗弄一个落入陷阱的小动物般慢慢靠近秦诺:“好好看,仔细看,别让我失望啊。”
秦诺有气无力地倚在墙角,眼见她渐渐靠近,她也没有露出多么?惊慌的神色,反倒照着那女人的话,仔细打量她的颜容。
“你的眼睛很漂亮。”秦诺别过脸去,深深呼了一口气:“我从前也?救过一个像你一样的姑娘,她的脸......”秦诺摇了摇头:“你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那女人一时怔然,她稀奇地盯着秦诺看了许久,才饶有趣味地道:“落到这个境地,你还有心思来关心我?”她真正奇怪的是,眼前这?个貌美柔弱的丫头居然没有对她表示出厌恶和憎怖,居然将她当做一个正常人一般地言谈对待。
“你觉得他很爱你吗?”那女人倏然靠近秦诺,饶是秦诺一直注意着她,也?没有能看清她全部的动作,这?个人的身手太快了,几乎不似常人,就像......就像他们在半途捡到的那只小猴。
秦诺不惯和外?人靠的太近,且这?女人的面貌太有冲击力,秦诺皱眉后仰,伸手隔开与她之间的距离:“你到底想做什么??”她四下打量了一番,想到自己先时听到的那阵墙壁摩擦挪动的声音,试探道:“是一种机关,你将我原本待的那间屋子转移到了另一个机关之后,所以现下我寻不到他们,他们也看不到我,我们已经处在不同的机关暗道?里了?”
“你想不想知道他对你有几分真心?”那女人有些赞赏地看着秦诺,忽地伸出手去摸她的脸,秦诺抬手挡了她,冷声道?:“不想,你就是为了这?么?无聊的理?由把我掳劫到此?”
“这?件事很无聊吗?”那女人摊了摊手?,没有再为难她:“人的心是看不见的,你如?今年少貌美,还怀着他的孩子,他当?然对你百依百顺,由·色·生情,可如果你没了这?张倾国倾城的脸,你猜他还会不会这?样待你?到时候他只怕就像你对我一样,避之不及,避不了也?会夜夜做噩梦了。”
这?女人的话很有煽惑力,可秦诺却觉得她这种假设和诘问无聊透顶。
“那你想怎么做?给?我毁容,让我重伤,然后去试探他的真心?”
“你在害怕?”那女人伸手?摸向秦诺的肚腹:“你怕看到他的真心,看穿他的真面目?”
“我只是在害怕被你伤害。”秦诺侧身往出一旋,贴着墙离了她老远:“你为什么?总要试探人心?这?有什么?意义吗?两人相守,当?然是希望给?对方最好的,彼此扶持,彼此付出,就像造一间房子,自然是要根基稳健,处处当?心,而你却想在这座房子里埋下·火·药,点燃引线,看看它会不会爆炸,能不能把这?座宅子炸的七零八落,片瓦皆无......为什么?要这?样呢?”
那女人明显被秦诺的话冲的怔愣良久:“小丫头,我几乎要被你蒙过去了。”
“其实试探一个人的真心有很多方法,为什么?要用伤害自己这?种最愚蠢的法子来试探呢?”秦诺变了话风,躲在门前不时向外?张望,一来拖延,二来也是在观察外?间地形,寻找机会逃脱,她不能把自己的安危寄托在那女人的良知之上。
“哦?”她笑笑,好整以暇地看着秦诺,像看着一只无处可逃的小耗子:“那不如?你来说说,该用什么?法子才能既不伤到自己,又能看清他的真心呢?”
秦诺收回向外?张望的目光,低头细思了片刻,她的手?微微发着抖,良久,秦诺勉力平静地道:“我说了,你就用吗?”
“当?然。”那女人幽魂似的在屋中走动,秦诺有时几乎看不清她的动作:“可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否则......”她虚虚指了指秦诺的肚腹:“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