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反应倒是奇特,只是被微微推了一下往后一晃,竟然娇呼一声扑了上来,两团脱兔似是要脱离掌控,晃动着紧紧贴到江若愚胳膊上,皮短裙下的一条腿顺势架到了江若愚岔开的健壮大腿上,贴着腿根厮磨。
花含章原本是笑着抿酒看热闹,这种把戏他见惯了,只是从前他去的场所,人要“矜持”许多,现在他一见女子的动作,脸瞬时冷了下来还不自知,也不出声,只是拿一双冷眼去瞥江若愚。
江若愚跟着贺成双从前也没少去这样的场合,只是后来贺成双权势逐渐大了,不喜这样的环境,就去的很少了,即使去也不乱玩,腾冲那边都很懂贺老大的规矩。
女人脸皮厚胆子又大,早在这种地方练出来了,况且来这里寻欢作乐的男人,还会拒绝到嘴边的肥肉吗?想到这里女人忍不住笑了,红唇微启就要撩拨人,就在此时江若愚忽然站起身,顺势抓住她的头发使了个巧劲,将人拎了起来。
女人穿的只遮住了胸部和下身,其余地方都光溜溜的,唯有短裙腰部围了一条装饰性的金属腰带,贺成双左手穿过后腰腰带,拎小狗一样把人提起来就往酒吧门外走,没想到金属腰带中看不中用,走到半路啪的一声短成两截,女人因为姿势问题落地时有手脚撑着,倒是没脸着地,但也摔得不轻。
江若愚本就人高马大,加上拎着一个人面无表情走起路的样子气势惊人,周围一片都被唬地不敢作声,眼睁睁看着女人摔在地上,江若愚眼光转了一圈,冷着脸指着花含章的位子说道:“这一桌,别过来。”说完大步回到原位上。
人群安静了片刻,又闹起来,也有人看着爬起来的女人哄笑,女人抹了抹脸,什么也不敢说,走开了。
花含章这才带出笑意,又有心思重新开起玩笑来,手指点了点一处,主动凑到江若愚身边笑道:“你看那边,你说你是有多不解风情。”
江若愚顺势看去,远处角落里的人格外引人注目,两个光头和尚,正一边大口喝酒一边搂着女人取乐,时不时传出笑声一片。
和尚显然也看到了刚才江若愚的一举一动,其中一个忽然脑袋一转,双眼直直对上江若愚的目光,这个和尚膀大肚圆,一双眉毛又粗又浓,向上挑起,眼睛不大不小却炯炯有神,全然没有丝毫醉鬼的样子,大蒜鼻,厚嘴唇,脖颈粗壮,穿着一身白色宽袖里衣,土黄色夹袄敞开着,下身则同样是土黄色的宽松裤子,裤脚扎进白袜中,脚上穿一双罗汉鞋。
而另一位光头和尚显然年轻很多,二十出头,上身精赤,筋肉虬结,僧袍系在腰间,身体微微陷在软座中,一双长腿无处安放,面容刚毅,竟然少有的英俊。
年长和尚举起酒杯朝江若愚笑了笑,眼里是说不出的意味,江若愚莫名看不惯他这幅样子,并不回应,和尚也不在意,反而推开身边的女人,慢悠悠朝这边走过来。
自顾自坐到江若愚身边,和尚一口闷下玻璃杯中的洋酒,打了个酒嗝,冲着花含章说道:“这位施主,我见你印堂发黑,三日内恐有血光之灾,今日遇到贫僧就对了,我这有护身符一枚,可保施主逢凶化吉!”
说着从裤袋里摸出一块塑料牌来,用黄色挂绳系着,上头还有颗劣质的塑料珠子,塑料壳里面是一张金光冲天的薄纸,正面是唵嘛呢叭咪吽六个大字,反面更是惊人,竟然写着:天下第一神咒!下边儿缀着几行小字,就看不太清了。
看到和尚口中所谓的平安符,花含章实在无法自制,难得的放声笑起来,和尚也不恼,笑眯眯等着花含章笑完,继续说:“贫僧法号虚仁,与徒弟冲延途径贵地,原本呢护符当赠有缘人,只是无奈现在囊中羞涩,施主贵人之相,如果能拿点值钱的东西来换嘛,就真是皆大欢喜了。”
花含章眼角还含着笑,实在是感到不可思议,戏谑道:“虚仁大师,我看你点的酒可不少,这样还叫囊中羞涩?跟大师一比,我可以说的上是‘身无分文’了,出家人慈悲为怀,不如大师就做做善事,免费把护身符送我如何?难不成大师要眼睁睁看我卷入血光之灾?这可不符合大师仁慈仁心的法号啊!”
虚仁叹了口气:“正是因为贫僧要带徒弟入红尘修行,所以才会在此地出现,施主看我们师徒状似迷恋花花世界,实则是从中了悟,坚定本心。”
话刚说完,另一边冲延已抱着一名娇小的“清纯佳人”激吻起来,四肢缠绕,难舍难分,虚仁见状不住感叹:“这孽徒!定力也忒弱了些,为师一不在身边就把持不住!”说罢将“金闪闪”的护符放在桌上,推到江若愚面前,说道:“施主的血光之灾不日即至,我佛慈悲,贫僧就暂时将这护身赠与施主,但施主需谨记,现在不肯拿钱财交换的东西,说不定将来有一天要如数奉还,因果循环,自成一道!”
虚仁最后打了个佛语,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