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好的,不辛苦,谢谢老板。”
许嘉不动声色避开他的手,接过那瓶矿泉水后却迟迟没有打开。
画室老板姓李,大概40出头,五短身材,大脑袋上支棱着稀少的毛发,五官含糊得像打了马赛克似的,浑浊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窥探,脸颊上蜡黄的肥肉耷拉着,再加上额上几条深陷的抬头纹和噙着暧昧笑意的扁嘴唇,让他看起来活脱脱像条可笑且丑陋的胖头鱼。
他那双像蒙了一层翳的眼睛转了转,喉头不自然的滑动着,发出含糊的声音:“你不喝水么?”
许嘉系上安全带,露出一个几分尴尬几分抱歉的笑容,回答道:“我最近不太舒服,所以不能喝凉的。”
李老板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有遗憾也有可惜,他又打量了许嘉几眼,才发动车子上了路。
正好是晚上高峰期,路上拥堵得像被搅乱的蜂巢,许嘉看向窗外,宽阔的路面像一面破碎的磨砂黑镜,倒映着大大小小的霓虹灯牌和汽车尾灯,大大小小的车子飞驰而过,颇像文艺电影中的画面。
李老板忽然喊了一声:“嘶……什么鬼东西!”
许嘉迅速看过去,只见李老板那只原本伸向自己大腿的手突然缩了回去。他摊开自己的掌心,只见手心处被扎了一个小洞,正沁着血珠。
“你那里藏了什么东西,把我的手都扎破了。”李老板拧着眉头,又将手伸向许嘉的大腿。
许嘉只觉得胃部一阵抽搐,恶心的感觉翻涌上心头,她使出吃奶的劲将老板那只咸猪手拍开,恼怒道:
“你这是在做什么!”
李老板痛呼出声,只见手背上多几道血痕,他收回手,眼神带着怒气,语气不善道:
“你这指甲也忒毒了吧,下这狠手。”
“还不是因为你这雪白的大腿在眼前晃荡,我如此血气方刚,当然忍不住。”
许嘉皱眉,悄悄将手伸进背包,说道:“你在前面停下,我要下车。”
“这里不让停车,不是说好一起聚餐吗?”李老板一听不乐意了,讥笑道:
“不就摸一下吗?怎么这么矫情。”
“出来工作,对老板态度这么恶劣,那么玻璃心,以后还怎么往上爬?”
“我这是在教你做人,出了社会,你这脾气可有得罪受。”
坐在中间的白泽小心的在毯子上把手上的鲜血蹭掉,棕黄的眼睛里射出两道寒光,盯着李老板那张丑恶的嘴脸,爪子痒痒。
如果不是怕把李老板伤得太重导致出车祸,白泽早就把他给撕碎了。
许嘉扫了一眼车上挂着的全家福,和李老板手上紧勒着的金戒指,冷冷道:
“我不需要你教我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