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是我要对大家说抱歉……你告诉了我这么多,让我进入你的生活,我却连名字也不肯告诉你。是我的错。”
她反手握住了时默的手。体温从时默的手掌心传来,将她本来紧张到冰冷的手指捂暖了,记忆中也有过这样的时候。
那是她听到半决赛延后时,傻傻地卖了大衣,挨着冻凑路费准备回家,却鬼迷心窍地在时默小区门口的站台下了车。
那时,她只想与时默道个别,谢谢她那杯奶茶和那把伞。
却没想到那次见面并不是归巢前的告别,而是新生活的开始。
时默捂热了乔衣的手,也留住了乔衣彷徨不安的心。
时默想说些什么,乔衣却第一次打断她:“时姐,让我说完吧。”
“好。”时默弯着眼道。
乔衣有些不好意思地重新开始了自我介绍。
“乔衣是我的姥姥给我取的名,故家乔木的乔,衣不如新的衣。
“我还差3个月满18岁,矶市西城区人。家里经营汽车生意,有个大三岁的哥哥,还有个青梅竹马的好朋友。最喜欢弹钢琴,来巫市参加银翼杯比赛,留在这里也有别的原因,不会回去。我在巫市受过很多帮助,也在这里……认识了一个人。”
说到这里,乔衣开始紧张,用全部力气克制住的声音也微微地颤抖:“她很好,我很喜欢她,所以把想说的都说给她听,不知道她愿意听吗?”
这份“告白”并非夹杂爱意的表白,她怀抱感激,心跳却如此热烈。
她抬头看时默,浅绿色的双眼涟涟生光,像午后阳光下的湖水泛波,碧色渐浓。
时默坐在她身侧,背挺得笔直,露出好看的腰线,侧着脸,神情专注地看她。
眼里全是她的倒影,在认真专注地听她说话。
时默说:“她愿意。”
语气温柔而庄重,就像婚礼上新娘对新郎许下的承诺。
乔衣的心怦怦地躁动着。
被重视,也被需要。
时默是她除了钱婫之外,结识的第一个无比重要的人。
被当成平等的个体对待,不会被责骂被无视。时默给了她从始至终的温柔。
她打定了注意,回望时默,尽可能向对方展现自己最好看的笑容。
时默本想交代银翼杯比赛取向的事,看着乔衣略带羞涩却强装镇定的笑,被可爱滤镜糊了一脸,想要捏捏这个妹妹的小脸,告诉她,在这里,不用勉强也没关系。
她是个说干就干的行动派,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
她倾身捏住乔衣的腮帮子。
指甲带着海绵宝宝不同的表情,大拇指的表情正是个么么哒,像她的手指直接亲在了对方的脸上。
她看着乔衣的脸以被轻轻揪住的地方为中心,红晕慢慢地布满面庞,如日出时分的漫天薄霞,美得不可方物。
见乔衣脸上微红又略微浮现,还是初见时那个害羞的小孩儿,时默的心里升起了小雀跃,腹黑的小人们手拉手围着篝火跳舞,像在庆祝一场粉红色的胜仗。
这才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