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玫瑰园的蝴蝶
黑【上】
这是早早发生的事情,也是非常简单得事情,它所讲述的,只是一个“外号”的由来。
却也是另一件故事的起因。
是……发生在背后,不为人知的,甚至不为故事主人公所知,别人眼中的那位故事。
港口黑手党中,流传着这样一个言论,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那“蝴蝶”就可以将你治好,虽然无法完全复原,但一定会活下去。
“天上的蓬莱飞飞~”
“地上的阿胎追追~”
“蓬莱飞~阿胎追~”
“一掌你炸飞……”
在港口黑手党与敌对势力进行过一场惨烈的斗争之后,在那惨烈斗争结束后的现场,有这样一位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背带裤的女孩,唱着听上去宛如催眠曲一样的歌谣。
她穿着黑色的小皮鞋,踩在被红色粘稠液体所包裹的地上。
红色的液体被硬质鞋底突如其来的冲击所溅飞。
这位个子小小的女孩,刚刚从一个发色较为深的红发男人臂弯里跳出来。
她左顾右盼,观望着被很多黑衣人搬走的尸体之中,是否还有一息尚存之人。
因为她的“家务”,就是如此。
一只形状像是蝴蝶一样的金属物体虚幻的飘在她身边,闪着莹绿且淡紫色的光。
凡是经过蝴蝶所处范围的人们,无不会感觉到一丝莫名的轻松。
只是大家并不敢过于靠近蝴蝶围绕着飞的那个东西,那个女孩——
复曲有误。
尽管女孩十分可爱,但是并不是能够轻易靠近的类型,至少站在她身后的织田作之助的表情是这样的说的。
复曲有误摸着下巴,手像是在转金箍棒一样的转着笛子,她并没有在治疗谁,她只是在闲着没事,无聊才会转笛子。
“呐呐织田作,”复曲有误回头,她看着像一尊大佛一样站在她不远处的织田作之助,神情严肃。
现场的气氛十分凝重,不少摸不清头脑的人都在或多或少的注视着这个不应该来到这种场地的小女孩。
见她如此庄严的开口,大家都在思考,她会说出什么话。
会不会像是中原中也大人一样只是长得矮但其实是个很严肃的人呢?又会不会是误入这里的孩子呢?
不少没有见过这位“医疗队大队长”的伤员如此想着。
但他们旋即又意识到,就算只是长得矮,但也过于矮了,应该不会,误入什么的,抱她过来的男人大家也见过,经常被指使去跑腿的织田君嘛……
那么,女孩会说出什么呢?发号施令?还是什么……
复曲有误沉吟半天,她放下摸着下巴的手,把笛子卡在背带里,弯腰,她扯了扯袜子,问道。
“呐,织田作,你知不知道有什么比较好的祛除污渍的洗涤剂啊……”
复曲有误十分苦恼的看着白袜子上沾染的一抹鲜红,非常认真的问织田作之助。
在场的人们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尽管他们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而被问的那位传说中突然“飞黄腾踏”的底层成员——织田作之助。
他也十分严肃的走过来,蹲下身,他十分严肃……的看着复曲有误袜子上的“污渍”。
织田作之助点点头,他说:“这点我倒是知道的,毕竟有些衣服确实不想扔掉。”
看了半晌,织田作之助抬头,看着早已站直身体盯着他脑壳看了半天的复曲有误,他提出了另一个建议。
“但是这个……”织田作之助挠挠头,“污渍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复曲有误笑了笑,她歪头,指着不远处一个光头黑衣人,她说:“刚刚那位大叔跑的有点太快了而已。”
“是吗,那确实没办法了,”织田作之助点头。
他站起身,弯腰拍了拍裤腿,又说:“那等工作结束我带你去看看吧。”
复曲有误并没有看织田作之助,她仿佛很有兴趣的看着那位溅了她半个小腿“水”的壮汉,看的若有所思。
看到了那位壮汉感觉自己刚刚……似乎?确实做错了?但他刚刚只是救人心切而已,他的兄弟受伤很严重,但让他恼火又纳闷的是,医疗队却只是让人把伤员集中到一个地方。
壮汉很气愤,伤者都这样了,不抓紧时间救治而是随意搬运,这简直就是儿戏,只是,他却还是照做了。
服从命令,是干着活的最低标准。
不管有着什么缘由,服从上级的指示,是最重要的。
壮汉的身上也有着一定的伤,不是很轻的那种,但比起他兄弟来说可以算的上是轻多了。
子弹只划过了他的脸颊,带走了他部分耳朵。
最终,壮汉在某位“好心人”的建议下,打算去给女孩道个歉。
对,就在这紧要关头,却要去做如此无聊的事情。
……而那位好心人的下场当然是……被揍了一拳,狠狠的,在肚子上。
最后还是那位垂死的兄弟制止了壮汉,因为那位兄弟知道,那位好心的同事的确是好心的,被壮汉弄脏袜子的那位是——
“蝴蝶”。
兄弟是对蝴蝶的存在略有耳闻的八面玲珑的人。
于是黑衣壮汉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他是个莽撞的人,只是运气挺好,其实也不是挺好,就是非常听话而已。
听话给了壮汉在黑暗地带活下来的资本,也使他永远屈居于他人的命令之下。
壮汉向复曲有误道歉道:“抱歉,你要是实在觉得脏的话可以扔了那双袜子,俺再给你买一双。”
朴实的壮汉其实并不清楚他面前小小矮矮的人是谁,他就是听兄弟的话,来道歉而已。
“噗……”复曲有误仰头,看着壮汉,然后低头笑出声来。
壮汉有些恼羞成怒的举起拳头,犹豫再三,还是放下了拳头,暗骂一声之后,他转身走了,他还要去照顾他的兄弟。
织田作之助站在一边,他一直面无表情的盯着壮汉的动作,只要刚刚那一拳敢落下来,他就会卸掉连接着那个拳头的整条手臂。
幸而复曲有误的工作量并没有增加。
而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纠结的小女孩,复曲有误,她歪头,看着走的不远的壮汉,也不知在问谁的,她看着那个背影开口。
“如果子弹擦过他如此光滑甚至会反光的头顶,那会怎样呢?”复曲有误非常欠揍的问。
织田作之助轻声咳了咳,暗示复曲有误不要“太过分”。
复曲有误撇嘴,她拿好笛子,走向已经逐渐被搬运到一起,还活着的伤员们旁边。
地上黑红色的液体腥臭而黏着还有些刺鼻,那是犹如铁锈一般腐化的东西。
因为预先通知了“蝴蝶”会来,所以医疗人员们并没有十分仔细的包扎伤员们的伤口,只是专注于寻找还能活下来的人,还有将弹药碎片挑出伤口这等事情。
当然有一些不服气的伤员,也被暴力镇压了。
光头壮汉怒不可遏的盯着刚刚那个说他脑门亮的小女孩,要不是他兄弟拽着他早上去一拳揍飞她了。
“***小屁孩,”光头壮汉的朴实也表现在骂人身上。
复曲有误蹦蹦跳跳的四处转悠着,像个小孩也确实是个小孩子的她在这个残余的战场显得格格不入。
她的脸上挂着说不出有多虚假,却也不算多真诚的,表面上过得去的笑容。
她像只迷失在花丛之中的小蝴蝶那样跑来跑去,飘飘荡荡,几乎没有落脚点好奇的探索着周遭的一切。
而她的身后跟着一个既像是捕虫网又像是保护罩的人,织田作之助。
不少低层成员的哀嚎呻/吟声都在她奔跑过去之后放低了声音。
尽管她什么都没做。
部分没有脑子的暴躁老哥因为医护人员的不尽心包扎而恼火着骂人。
也有些自力更生的人在把自己的伤口扎紧一些。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