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段时间你自会知道,”傅行泽视线放远,越过人群在某处顿住,毫无痕迹转移话题,“说起来,既然你在这儿看了那么久,怎么还不过去?”
“当然不能去。”傅行洲懒洋洋撑住脑袋,“会吓到她。”
今天的事情已经发生得够多,北初估计也惊讶够了,要现在过去再吓到她,那岂不得不偿失?
他还不能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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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这场不过小打小闹,是小辈们的主场,晚上的宴会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听闻傅老太爷晚间也会出席,更是没人敢怠慢。
临近中午,北初收到赵思喜的短信,便起身欲出,这时北家夫妇忽然找了上来。
“晚上记得回来,”杨书华摆出一副母亲的样子,近距离审视了北初一遍,流露出几分满意,“就这样,挺好的。”
北初虽然对晚上的那场并没有兴趣,但也轻声应下,不置可否。
一旁的北月偷偷观察到了北初的浑不在意,一口银牙近乎咬碎。
恨恨间,北初一个眼神淡扫过来,不经意与她对视。
那眸光极冷,宛如一盆冰水迎头而下,北月被吓得气息一个不稳,妒火霎时灭得干干净净。
北初这才弯了眸子,温声与北家夫妇道别。
换回一身常服,北初循着短信里的描述,出了会场。
抵达碰头的地方,她便见赵思喜一身装扮单薄且挡不住风,此时冷得不停发抖。
“怎么穿那么少?”北初表情一肃,上前去拉着她就要往旁边刚拦下的车里塞,“大冬天的你不要命啦?”
车里暖气开得舒服,赵思喜进去后便止了颤抖,冲她妖媚地眨眨眼,“我这不是错估了温度吗?待会儿多贴几个暖宝宝,什么事都解决了。”
无奈地盯了赵思喜好一会儿,北初终于妥协,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对了,初,你晚上要回来吗?”车行了一会儿,赵思喜突然问。
北初点点头,“我妈让我回去,你呢?”
“我啊……”赵思喜回想到了什么,眼中忽然盛了怒火,“本来不想的,但今晚不回去报复那个狗男人,我于心不安!”
接下来的一路,赵思喜像是打开了话匣子,颇为绘声绘色地讲起自己今天错信他人的悲惨故事。
“……我当时真快冷哭了,狗男人把外套披我身上那瞬间,说夸张点,我差点跪下给他叫爸爸!”赵思喜义愤填膺,“结果才一会儿,他抽完烟就给我扯回去了?!开什么玩笑?!”
北初虽同情赵思喜的遭遇,但听此,还是忍不住憋笑到颤抖了两下。
“你笑什么,知道那人是谁吗?”赵思喜睨她一眼,没好气道,“傅行泽!”
北初的笑一下止住,颇为惊讶地瞪大眼。“他怎么……?”
众人皆知,京城上流圈子这一代里,傅行泽最为严肃沉稳,不假辞色。
没想到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赵思喜摆摆手,“谁知道呢?现在我算是看清了,外界传闻里那劳什子君子端方,都是狗屁!”
话落的刹那,北初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拿起手机,北初朝赵思喜投去一个抱歉的神情,赵思喜不在意地摆摆手示意她去接。
北初于是接通电话。
那边熟悉的女声响起,是北月。
她语调比往日低沉,带了点兴师问罪的意味:“北初,宴会结束后,我们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