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两人没错吧?”她微微低头看旁人,得到肯定答复后眉梢挑了挑,风情万种地笑了,然后啧啧两声道,“怕是你哥根本瞧不上这容器啊,这般丑陋,唉唉,实在太不相配了。”
“可是我找不到合适的了,他的气息和我们大致相同,找婆婆调理一下应该是可以用的,弥月姐姐,我,我哥他不会怪你的,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
“两位怕是太自作多情?”安程握紧腰间武器,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她一手背在后,另外的手拍了拍身上沾染的湿泥,微微一笑:“长这么大了做事还不知道要尊重他人意见吗?”
个子略高的女子讥嘲一笑,声音清冷,“奉劝你一句,最好滚远些,跟你没半点关系。”
说完,她摊开的手心里突然长出一颗细长柳枝,带着嫩绿,噼里啪啦疯长后就朝少年捆去,然而这柳枝到底没捆上,安程弩箭对准了她,直朝她面门扑去。
“弥月姐姐!”小姑娘突然提了声音,担心地看她。
后着微微一笑,纤细的手指微微一扬,风结成几道利刃,数秒过后,殷红的血顺着胳膊上的血痕流出来,沿着重力滴落在地。
“我无意为难你,你现在牵着你的马离开,我就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若是你执意在这儿坏我事儿,这伤下次可就落在脸上了。”
“据我所知,人类姑娘可是要嫁人的吧。”
说完这句轻飘飘的话,弥月的唇角微微勾起,她嗤了声,眼梢含了冷意,“别怪我没提醒你,给你十秒钟考虑,十秒钟后,你多耽误我一秒,待会儿脸上就多一道疤,至于这疤有多深你且放心,绝对不让你失望。”
安程突然笑了一下,她抬头对上两道视线,嗓音清越:“说完了?”
这般淡然的态度让两位红衣小姑娘神情俱是一僵,就连少年都微抬眼睑,目光轻轻动了动。
安程音调变慢:“不知你这位妹妹可曾告诉你,我有一位身手能力都还算不错的朋友,我记得他上次都没怎么动手,那个被你们称作月娘的人就化成黑水了吧。”
“不是我说,为什么非要选择和我过不去呢?”安程叹口气,语气幽幽,“上次他想屠你们全族来着,被我劝住了,但小姑娘亲眼看见,也该知道我没有说谎话吧?”
“你朋友早都离开了!”小姑娘恶狠狠怼回,见弥月生疑立刻道:“姐姐你不要听她的,她朋友一路都不在,我们速战速决,不会有事的。”
“她这样答非所问你不怕惹出祸端吗?”安程视线越过小姑娘,轻轻落在弥月脸上,她嘴角甚至还含着笑,似乎根本就不害怕。
安程突然轻轻“呀”了声,然后想起什么似的弯了弯唇角。
“忘了说了,这次我来这儿就是因为要帮他做一件事儿,这事儿呢,对他来说还挺重要,而且关键是,除了我谁都办不成,你们说,今天把我杀了,这笔账到时候记在谁头上呢?”
“莫要听她胡言乱语!”小姑娘急了,“弥月姐姐你知道的,人类阴险狡猾,最喜诓骗。”
“此言差矣。”安程弯了弯唇角,继续噙着笑,“诓骗这种事莫要说人,神魔妖怪精灵,皆有之,与其说某个物种如何阴险如何狡诈,倒不如说是每个物种每类群体的自我选择。”
“不过,我很好奇,你既然如此讨厌我,为何不亲自收拾我而是一而再再而三找人来做呢呢?到底是能力不够,还是根本不敢?”
“你无耻!”小姑娘脸都气黑了,嘴唇紧抿,神情紧绷。
我还无理取闹呢。安程微微笑,没说出来。
“够了!”个子略高的姑娘脸上有些不耐烦,冷笑数声后语气格外不爽,“我就问你一个问题,月娘是不是他们弄死的?”
小姑娘差点哭出声,“是!”
弥月呵了声,嘴角边的笑从模糊变得明显了些,然而话语中还是充满了讽意,“我竟不知你们本事有这般大,不过挺好。
她话锋顿了顿,咯咯笑起时竟多了些很容易就察觉到的畅快,弥月捋了捋散在耳边的碎发,不紧不慢道:“我看她不爽已经很久了。”
默了会儿,她挑眉看安程,笑了一声说,“你那朋友若是在我倒还是挺想见见的。”
“有机会自然会遇见。”
安程继续微笑,目光越过她移落到她身后的小姑娘。
“万事都要讲求机缘,很多事都是命中注定,你急不来,即使急着得来,也不会有什么大的用处,我知道你想救你哥哥心切,可站在我身边的又何尝不是我在意在乎的人呢?你一直在提我们人类狡猾虚妄自私自利,可如今为了救你哥哥选择去伤害另外一条生命,这难道不是你口中人类才会做的行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