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雾侧头看去,只见对方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顶着一头非常符合他语气的火红色头发,长相也是非常具有攻击性的那种类型。
哦,一个炼气二层啊。
没想到,这个世上居然还存在着修真者。就是这位是不是太对不起他纯度极高的单火灵根了,二十郎当岁的人,居然才炼气二层?
这人看着很张狂,但林雾就不狂吗?
他手腕一翻,直接将对方的手震开了半尺,而后,冷笑一声,“哦,那你又是什么斤两,就敢跟爸爸争这株药?”
“你踏马的给谁当爸爸呢?!”年轻人气的眉毛斜飞,整个人如同一团烈烈的火焰,炽热灼人,“小子,出去打听打听东流上官家,别惹到不能惹的人。老子这次看你年纪小,不想跟你计较,你最好趁着爷还没起真火,赶紧夹着尾巴溜,否则……”
说着,瞪了一眼卖药的老农,“老头儿,跟我走一趟,我有事儿要问你。”
卖药人是个头发花白看着就分外老相的男人,他没有想到自己这次进山随便薅的一株草,居然能被两个看着就身世不凡的人同时相中,还为此起了争执。
他咽了咽口水,整个人缩成一团,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雾最烦这种仗着家世欺行霸市的纨绔子,早些年他那几个敢这么干的熊儿子,一个个都被他下狠手收拾的服服帖帖了。
他深知对付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熊孩子不能直接对付他,要抓就得抓他的软肋。
“在人群里看戏看半天的那位,你要是再不出来收拾,我要是把他打出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到时候心疼的旧伤复发,可别往我身上赖啊。”
林雾的眼神如同利剑一般,穿过层层的人群,落在了一个修眉凤眼,面青唇白,身材消瘦,看着就非常不健康的年轻男人身上。
男人的瞳孔骤然一缩,快步走了出来,焦急地摆手道:“别!”
红头发的男人这才陡然发现,林雾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扣在了他后颈处。他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个地方……若是对方真的刚刚根本不提醒,直接内劲一吐抠进去,他这辈子就算是废了。
能够避开他的知觉,把手直接扣到他的脉门上,这样的人……
凤眼男人走了过来,冲着林雾微微一鞠躬,十分诚恳地道歉:“家弟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先生,还望您……高抬贵手,饶他一次吧。”
说着,冲身后的保镖招了招手,“去把那株药买下来,送去给先生赔罪。”
火红头发的男人一听急了,他顾不得自己的要害还在被人手下,气呼呼地喊:“不许去,不许给!哥,咱们找了这么多年,你的身体不能再拖下去了!不能给他!不许给他!他敢伤我试试,大不了……”
“胡说什么!”凤眼男人脸色沉了下来,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弟弟一眼。
“呵呵。”林雾松开了手,懒得看这俩兄弟演双簧,他伸手接过了保镖送来的琴芜子,冲着凤眼男人招了招手,“行了,咱们去茶楼里详谈吧。先提醒你们一句,我这人弯弯绕绕的话说的多了,听的也多了,现在就喜欢那些有话直说的人,懂了吗?”
嘛,什么东流上官家,没听过,但是听上去好像很厉害的样子,那一定挺有钱的吧?
林雾摸着自己没剩多少钱的银行卡,有些心疼地咂了咂嘴,养儿子需要很多很多钱啊。既然有冤大头撞上来,那干嘛要推出去呢,钱这种东西,那可真是太香了。
他轻笑着看了一眼还在装鹌鹑的卖药人,又看了看兄弟俩,头也不回地走进了不远处的茶楼。
红发男人眨了眨眼,有些纳闷地与兄长对视:“他,他看出来了?”
凤眼男人有些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走吧,人家把咱们戏台砸了,自己摆了台子,就等着咱们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