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可帮你取得那梦莲。”
“是嘛?那太好了。”兮寒头一次希望自己能赌输一回,慕容瑶与星河隐,皆是难以割舍的存在。
听兮寒语气,非但不高兴,反而透着满满的落寞,星河隐觉得很纳闷,“你不高兴吗?”
“我的病终于能医好了,怎会不高兴?”兮寒放开了星河隐,从他怀中离开时,那股暖意也随之消失了。勾起嘴角,勉强挤出一个笑来,“我只希望你不要太勉强自己,否则我就算痊愈了,心里也过意不去。”
“承蒙兮公子多次搭救,此次就算是我报答你好了。”星河隐扶兮寒躺下,贴心地为他盖好了被子,“乖乖等我回来。”
星河隐前脚刚出去,夏芒后脚便从窗外翻了进来。拿着一只酒壶,捂在怀里。走到床榻边,将壶里的东西倒在了瓷碗中,猩红色的,还冒着热气。“少主,趁热将这碗血喝了吧?”
兮寒起身接过瓷碗,问了一句,“这是什么血?”
“放心,不过是兔子血罢了,少主不让伤人,属下自然不敢违抗命令。”夏芒见兮寒将血饮下,终于松了一口气。“少主,方才属下去药居抓兔子时,发现那姓杜的昏迷了,想是他不老实,打算将事情抖落出来。”
“他没证据,说出来又能奈我何?我救了戒律长老,救了星河隐,甚至整座落雁城的百姓,他们信他还是信我?”兔血果然还是没有人血管用,伤口愈合得极其缓慢,不过这也正是兮寒所需要的。
“少主说得是,是属下过于杞人忧天了。”夏芒想为兮寒擦拭嘴角的血,却被他躲了过去,心里头涌起一股酸涩感。
“事情败露了也无妨,我很快便能拿到梦莲,离开此地了。”说出这话时,兮寒整个人都有气无力的,仿佛真是病入膏肓的病患一般。
而星河隐已然来到了太极殿,铭山真人打坐时,嗅到了他身上的圣气,收了掌心的内力,问道:“徒儿何故来此?”
星河隐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道:“为梦莲而来。”
铭山真人睁开了眼睛,“你要什么,为师都能应允,唯独那梦莲不成。”
“师尊。”星河隐上不跪天,下不跪地,为了兮寒,他却向铭山真人下跪了,“兮寒旧疾复发,命在旦夕,唯有梦莲能医治,还望师尊大发慈悲,救他一命,徒儿定感念师尊大恩大德。”
“使不得,快快请起。”铭山真人何德何能,竟叫天界的流光殿下给他下跪?赶紧起身将他扶了起来,“不是为师舍不得,而是那梦莲乃我道门圣物,且并非治病良药。兮公子的病,待妙手长老前去瞧了过后,为师再另想办法医治他,徒儿莫要心急。”
“既然如此,徒儿听师尊的便是。”铭山老儿分明就是舍不得,看来只能靠偷了。星河隐嘴上答应着,心里早就开始打起了算盘。“时候不早了,兮寒还病着呢,徒儿这便告退了。”
铭山真人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徒儿此次落雁城一行,可尝过世间险恶?”
“此次历练,徒儿受益颇深,多谢师尊教诲。”星河隐怎会不明白,铭山真人是何意?神晖的背叛已是前车之鉴,若再轻易相信他人,只会自讨苦吃而已。可他与兮寒是莫逆之交,彼此种下了同心蛊,与神晖是不同的。
星河隐回去换了身行头,趁着夜色方便行动,独自一人来到了道塔。里面机关重重,还有修为高深的弟子把守,想要越过重重阻碍,拿到梦莲,着实不是易事。若是有仙术傍身,他一掌扫平此地不在话下。可此刻,只得使用迷香,将把守门口的弟子给迷倒,悄悄溜进去。
事情比想象中的要顺利,听闻私闯道塔者九死一生,看来只是危言耸听罢了。星河隐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塔顶,那梦莲便被供奉在水池中央,周围布满了机关,一着不慎,便会一命呜呼。
“什么人,竟敢私闯道塔?”
固法长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星河隐一分心,不慎踩中了机关,触发了剑阵,可梦莲便在眼前唾手可得,只得硬着头皮闯一闯了。
千剑齐发,他只躲过了九百九十剑,剩下的十剑悉数落在他身上,剑刃锋利无比,割破了皮肉,深深浅浅,足足十道。血流了出来,染红了一汪池水。
趁第二道机关还未触发时,星河隐伸手将梦莲摘下,放进随身携带的小匣子中。腿被割伤了,每走一步都疼得发抖,倘若此时固法长老出手,他定丧命于此。想到兮寒还在等着他,只能放手一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