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广半蹲身,抿了抿嘴,看回胡牧白:“中午不吃面条了,吃大饼怎样!”
胡牧白道:“三叔别愣在这,赶紧去贴饼。”
胡四用力清了清嗓子,“你还是歇着,四弟去做。”
杨天广不会做饭,这时如释重负吁了口气,“......。”
胡牧白淡淡扫了眼啥也不会的杨天广,家中就他一人,怎么活下来的,“三叔日日都吃面条吗?”
杨天广摸了摸后脑勺,“早晚吃面条,中午吃香软的米饭。”
狐族的每日两次面条,都死光光了,胡牧白一声“天啦”,“每日吃两次面条,你不难受?”
“不会难受的,可好吃了”
“......”
“面条里搁鸡蛋,再加辣椒,更是人间美味”
“......”
胡牧白白着脸,直起两条短腿,“三伯伯,牧哥儿去看阿爹贴饼了。”
门外有人喊:“老三。”
“老三呀”,是武仁的破嗓子。
胡牧白抬起的脚收了回去,“三伯伯,好像是大伯伯在叫你。”
武仁应声进来,“老三,罗胖过来了吗?”
胡牧白抬了抬眉:“这厮被打了,还不老实?”
武仁说:“罗胖说是我们的人打了他,要来这讨要草药钱。”
风灵子从偏屋出来,“让他来要,他来一次,打他一次,打死得了。”
胡牧白仰起眼眸,杨天广抬起的拇指擦过唇,痞痞的一笑,他也笑了,他笑着道:“风灵子,罗胖交给你了。”
风灵子点点头,“没问题。”
杨天广斜眼看抗打的风灵子,转望去胡牧白,罗胖在院子外开始叫嚣着,叫声响亮,响彻云霄,中气十足呀。
“秦相悦,秦相悦你这个骚娘们给老|子出来”
罗胖大摇大摆的走来杨天广的院子内,一块四方四正的脸上,没有一点好地儿,火气还没下来,他走近杨天广,一眼看到端茶的秦相悦,起了色心。
秦相悦手上的茶盏落在地上,大惊大慌的躲去胡牧白身后,瑟缩道:“牧哥儿,相悦不想跟他回去。”
罗胖冷冽的目光扫过胡牧白,胡牧白像个不起眼的豆丁,好拿捏,将爪子直直伸过去,又动脚,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他这会儿打空了一拳,扬起的腿也踹空了。
杨天广的院子内突然涌来十个提朴刀的,个个凶相毕露,来者不善。
风灵子惊讶道:“牧哥儿,罗胖还叫了人来。”
罗胖就是个泼皮,秦相悦慌张起来,脸色也白了。
风灵子扫了眼秦相悦,讥讽道:“这样的男人你也看的上,当初怎么选的”,他站起来,罗胖再向他招呼,胡四端着一锅滚烫的热油泼了过去。
热油冒着油泡,大半到了罗胖身上,他虽披了两件衣裳也抵不住锅中的热油,这时杀猪般的叫着,在地上翻滚,十分凄惨。
提刀的凶神恶煞冲到一半歇了菜,互相对望,手上的朴刀抖了抖,护主不改的将刀转向了看似弱不禁风的杨天广。
杨天广谩骂道:“大白天也敢提刀砍人,真是一群无法无天的混蛋。”
胡四哐当一声丢下锅,拧着菜刀冲了过来。
风灵子手上的竹尖从袖袋内滑出,带出的阴气鼓动着院中的树叶,吹的片片扬起,他的眼珠同时闪动着绿光,要砍人了。
胡牧白在他身后说:“风灵子打伤即可,别弄死了。”
弄死了会惹上人命债,风灵子瞳孔中的绿点亮了亮,胡四手上的菜刀先砍上了罗胖,“噗嗤”,那刀卡在罗胖的肩上,用力拔了出来,再砍,罗胖不能叫了。
胡四手上的刀兴奋着,气坏了。
风灵子挡着红眼的胡四,“四叔,你冷静点”,说话时挑飞劈去杨天广的朴刀。
杨天广夺过再次砍来的屠刀,与武仁、徐旺财挥着刀将进来院中的十人喝退了。
胡四推开风灵子,拿着菜刀气咻咻的冲出了院子,闪来的胡牧白挡住了他,“阿爹,你不要砍人。”
“阿爹,你不要砍人”,软到了他心坎上。
胡牧白小手环着怒气蒸蒸的胡四,软糯糯的说:“阿爹,咋们不杀人了哈,阿爹,牧哥儿想吃你做的大饼,阿爹,牧哥儿的肚子饿了,好饿呀!”
风灵子指尖拈着竹剑走出来,胡四手上的菜刀“铛”的一声落在地上,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打圆道:“牧哥儿,阿爹没杀人,只是吓唬他。”
罗胖拿着刀上门,吓唬吓唬也好,胡牧白抱着胡四的双腿,头靠在他身上,很软很温和的唤了声阿爹,“你吓唬过了,去贴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