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四听到胡牧白的声,一骨碌就冲进来了,很急切的说:“牧哥儿,阿爹再也不挖坑。”
不是那个坑,胡牧白遇不上可爱的秀秀,也不会走进胡家,多出个爹娘来,他此时笑着:“阿爹那个坑挖的真够深,牧哥儿跳了八次都没能跳出去。”
屋子内的杨广天哈哈大笑起来。
秀秀心疼胡牧白,没笑出来。
胡四摸了把脸上的汗颜:“牧哥儿,阿爹把你害苦了。”
胡牧白再说:“落坑内的山猪还没断气,追着牧哥儿跑了大晚上才倒下,没想到这个猎户是阿爹你,一点也不苦。”
换做旁人,牧哥儿的皮就不在了。
胡四走过去,坐在秀秀的床沿:“牧哥儿,你那时是不是很害怕。”
胡牧白说:“山猪有三条腿,牧哥儿伤了一条,立着走,它也追不上,不害怕。”
“牧哥儿”,胡四沉痛的喊一声,将胡牧白从床上抱了起来,“我可怜的牧哥儿。”
胡四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杨天广逗着胡牧白,夸口道:“牧哥儿这是比山猪还厉害。”
胡牧白一双狐狸眼瞅着说话的杨广天,得意的扬起狐狸脸:“十头山猪也吃不下牧哥儿,更别说是三条腿的,是真的厉害。”
杨天广忍不住再笑:“……”,真有十头山猪,牧哥儿一准吓尿了。
胡牧白从胡四的膝盖上滑下地,套上一双靴子,人矮了,靴子在脚上松松的,站稳了再说:“三伯伯跳一次坑,还跑不过山猪,有啥好笑的。”
杨天广没止住笑,“牧哥儿,三伯伯不笑了”,他此时还笑着。
“阿爹,三伯伯家的被子是臭的,牧哥儿回家后再睡”,胡牧白真生气了。
杨天广哎呀呀了一声:“你这就生气了。”
胡牧白突然说:“这被子没晒,有些霉味,睡着湿哒哒的,不生气的也生气。”
杨天广道:“三伯伯的被子香着了,牧哥儿,是你弄湿了三伯伯的被子。”
“人懒就得承认,还在这义正严辞的狡辩。”胡四偏心眼儿的再道:“大哥,不是我说你,你是该娶个媳妇了。”
秀秀后觉来了这,杨广天一盅热水还没烧热,或许灶面都是冷的。
“咳……咳……。”秦相悦用了杨天广的厨房,正煮着热水,胡牧白出了睡屋,被这咳嗽声牵绊住。
胡牧白住了住脚下,与身后的胡四说:“相悦正煮水泡茶,阿爹,我们怕是不能现在离开。”
胡四远望烧火的秦相悦,轻敛眉毛:“……”,这女人刚好就干活了。
秀秀软糯糯的说:“相悦姐没下过厨房,四叔,秀秀去帮帮她。”
胡牧白弯着唇笑,秀秀去了他的狐狸洞,他掌勺做菜,秀秀升个火,妇唱夫随,日子过的美美的。
他这时笑的有点傻了。
胡四看胡牧白好久了,他儿子真喜欢上了秀秀,只是儿子是人是妖,还不明,这时知道他的底儿,以后才不会慌乱:“牧哥儿,阿爹有话要问你。”
胡牧白先知胡四心里想的,吸溜回几声笑,认真说:“牧哥儿知道阿爹接下来想说什么,牧哥儿不是妖。”
不是妖就好办多了,胡四松了口气。
胡牧白说:“牧哥儿是狐家的老幺,玉面狐狸便是儿子了。”
玉面狐狸听着像混江湖的,胡四没猜出胡牧白是头骚狐狸,这时问:“牧哥儿,你的爹娘呢?”
胡牧白说:“三岁时,爹娘就让牧哥儿一个人过日子了。”
胡四愣愣的看胡牧白,“他们就不担心你,不来找你吗?”
胡牧白道:“玉面狐走哪儿都受爱戴,爹娘不会不放心。”
再受爱戴,也挨不住被人陷害,是什么样的爹娘,还这般放心,胡四拽紧拳头,上下牙磨的咯吱做响,松开拳头,“牧哥儿,阿爹之后不会让你受委屈。”
胡牧白骚骚的笑着:“不觉委屈,阿爹,牧哥儿今后常住你家。”
胡四咧开嘴角笑了:“……。”
胡牧白肚子内一阵轰鸣,翘唇道:“阿爹,三叔家有午饭吃吗?”
胡四脸上的笑一点一点皲裂,大声喊:“三哥”,喊出抱着被子亮晒的杨天广:“三哥呀!我们少吃一顿不打紧,你不能饿着我的牧哥儿。”
徐旺财进门的脚一住,大步回来,喝道:“老三,我们午饭吃什么?”
杨天广笑着:“中午下面条,老二你回来就做了。”
胡牧白脸上一僵,哀道:“三伯伯,牧哥儿不喜欢吃面。”
杨天广走过来,抬起胡牧白的小下巴:“小家伙,挑食可不好。”
吃面条对狐狸来说是极致的折磨,胡牧白一爪子拍开杨天广的手:“面条像一条绳子,吃起来,一半进了肚子,一半还在嘴中,三叔,不好吃呀,阿娘从不煮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