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牧白响亮的叫:“阿爹。”
胡四震惊胡牧白的叫唤,他之前不会喊爹,无意识的教他,这般快就会喊人了,嗯了声:“乖!上了市集,阿爹给牧哥儿买大肉包吃。”
秀秀先时给胡牧白吃的便是夹肉的,特别好吃,现在想想那肉香,嘴巴吸溜着快流出来的口水。
胡牧白将脸颊贴着胡四的背,闭上眼皮舒服的嘤咛一声,睡呼呼的被人声吵醒,好多人,人肉也好吃的。
他动了动嘴,眼睛忽闪忽闪的亮开了,真的好多人呀,去了药馆了,一个老巴巴的人将手放来他爪子上握了握,他眼睛放出吃他的光亮。
只是他太老了,吃下去磨坏了乳牙,以后不能再捕捉到猎物。
“这孩子身子好着了”,老巴巴的说。
胡四笑道:“牧哥儿的身子当真是好,只是脚歪了,不能走路,有劳顾郎中帮个忙,将歪了骨头正回来。”
顾郎中惊讶一片:“你胡四何时有这般大的儿子了”,且这小白脸一点不像他,是从人贩子那儿买的吧!
买这种好货色要用大把铜子,胡四定是要肉痛一阵,还不知六岁大小的认生,能不能养成自己家的。
胡四的面色微微不正:“月华生下牧哥儿,一直养在娘家,娘家人死后领了回来,自然是我胡四的儿子。”
顾郎中揉着胡牧白的脚踝,董玉华一身白肉,生出这样的倒是有可能,不过,这小子太俊俏了,现在还小,他老头也挪不开眼。
胡牧白是狐族最俊俏的狐狸,现在是人,那就是赛潘安,他眯着眼笑着,老巴巴的顾郎中是识货的,不错呀!
“啊!”胡牧白还在高兴劲上,脚踝好痛,他再一嗓子喊着:“好疼,疼死本座了。”
胡四按着挣扎的胡牧白:“我儿乖!我儿不哭,郎中给你治伤了。”
“不治了!不治了”,胡牧白白着一张小脸,眼中有些泪跑出来,那钻心的疼过了后,突然间不疼了。
真的不疼了,胡牧白喜笑颜开。
他的脚踝抹上端来的药草,裹了棉布,绑着板子定着。
顾郎中做完这些,回去写了个方子,给伙计抓药,再回来拿了两块枫糖。
胡四笑呵呵的接着:“谢谢了,顾郎中。”
顾郎中随和道:“两块糖当是送孩子的见面礼,胡四甭给老儿闹这个客气。”
胡四取出一吊钱,顾郎中没收,“我也就不客气了,家中弄到了野猪,顾郎中晚上过来尝个鲜。”
胡牧白嘴中咬着枫糖,眼睛在一吊铜钱上打转。铜钱似乎是好东西。
就像狐族用的银子,可以换吃的,还能在受伤时去找医仙医治。
胡牧白眨了眨看着胡四的眼珠儿,他手中拧着包好的中药,抱他去街面的肉包铺子里买了热乎乎的包子,再去买盐巴,又在成衣店买布和他穿的几身衣裳,一直走到菜市上,推出了他的板车。
胡牧白坐在板车上,左看右顾,大叔大婶,美娇娘公子哥盯着他眼睛都不眨。
胡四说:“回家后,我儿穿了新衣,模样儿会更俊,更得人喜欢。”
胡牧白小嘴一张:“阿爹!”
胡四推着车,笑起来可见几分俊朗,一旦变白了,也是好看的。
“我儿嘴巴真甜,比那枫糖还甜嘞”,胡四说着话,在一旁的小摊上买了包裹了糖纸的枫糖,再是胡牧白喜欢咬的香瓜子。
胡牧白先磕了两只,焦糖味的,可香了,直起身板给胡四塞了一只。
胡四口中衔着胡牧白的瓜子,含含糊糊的道:“小心摔了地上屁股疼,牧哥儿你先坐下来。”
胡牧白一只脚也能在板车上站稳,哪会摔着,“阿爹,牧哥儿不会……。”
胡四按下板车上乱动的胡牧白:“牧哥儿坐好了,别乱动。”
胡牧白双手托着小下巴,细细打量胡四这个凡人,他虽没他亲爹高大,在他看过的人中,属高个的。
难怪姜丽娘那个骚娘们儿看胡四那个眼神,暗送秋波,眉目传情,将心思搁来了他这。
“牧哥儿为何盯着阿爹看”,胡四问。
胡牧白笑着翘唇,唇色饱满:“……”,到了胡四家的小院,姜玉华笑迎迎的走出来。
姜玉华身后横着的竹竿上挂满了洗好的大肉,胡牧白眼前一亮,天啦!好多的肉。
山猪死的太好了!够只狐狸整整吃上一个冬天,胡牧白伸长脖子,太阳从云层内爬出来,晒这肉上,他看到了人族吃的香肠,一旁挂着的是什么?
是两只鸡,还有一只鸭,胡家也是能吃上肉的大家大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