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森先生几乎是婚礼尾声才到达现场,那时我正和我的新朋友在刷微博,更具体点讲,是我在翻译微博,而克里斯托弗则一脸好奇地看着手机上的动图。
我还给克里斯托弗注册了一个微博账号,用我的小号邮箱注册的。
“又网络错误了。”小豆丁眨巴着眼睛看着我,他手机上只剩下一串英文字母。
“习惯就好。”我一脸平静的告诉他,然后疯狂点着手机上的刷新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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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双叒挂了!
——好气!
我终于放弃了挣扎,抬头朝面前的小豆丁勉强笑了一下,说:“我们还是打开Facebook吧。”
我就不应该对微博抱有不应该的幻想的!
克里斯托弗没说话,我正想安慰他几句的时候,安德森先生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我扭头过去,看见了安德森先生,他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疲惫,出门前朱莉小姐特意给他熨烫整齐的衬衫现在变得皱巴巴的。
“爸爸。”我喊了他一声,安德森先生拍着我的肩膀,朝一旁的杜兰德先生说了句感谢,谢谢他帮忙照顾我。
安德森先生和杜兰德先生聊了起来,我在边上坐着,抬眼的时候注意到安德森先生额头上的细汗,我摸着随身的包,抽了一张纸巾,又扯了扯他的袖子。
“艾丽莎。”安德森先生看着我,稍微愣了一下,然后才对我笑了一下。
“你、你出汗了。”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笑着的安德森先生让我感到一丝陌生,说句欠揍点的话,我还是比较习惯一脸“欠打”的安德森先生。
“谢谢你,艾丽莎。”
又双叒、笑了。
我有些紧张,更多的是别扭吧,啊呸呸呸,不对不对,我不是别扭受!我只是不习惯而已!
安德森先生似乎看出我的不自在,不再盯着我笑,而是接过我手上的纸巾,随便擦了两下,然后继续和身边人说笑。
婚礼结束后,我和安德森先生坐在后排,我想起白天的事情,于是问起那边的情况来。
“危险应该脱离了。”他口中的“应该”让我有些在意,又继续追问他理由,可安德森先生一脸平静地说,“生老病死,都是人生迟早要经历的,我是个医生,但不是上帝。”
医生,不是上帝。
安德森先生告诉我,在这个医学还算发达的时代,依旧有很多攻克不了的病症,医学是否有上限他其实也不能肯定的说,但是他想说的是,追求是无上限的,路总是要向前走的。
“所以,”他看着我,又露出了我不习惯的笑容来,“我很开心,艾丽莎愿意学习医学。”
“……”我实在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其实我并没有他想的那么远,只是因为安德森先生提起,然后我就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