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涵予紧皱起眉头,刚要挣扎开,便听得身后人突然叫了声“阿予”。
“陛下,你……”谢涵予回过头,瞪大眼睛看着章冶策。
章冶策将谢涵予钳在怀中,并没有松开的意思,“阿予,你说朕当年若是接受了父皇的赐婚,你现在是不是早就是朕的皇后了?”
谢涵予被章冶策说得忘了挣扎,接着实话实说道:“其实,当年陛下去找我的时候,我正有退婚的打算。”
听了此言,章冶策忍不住将谢涵予搂的更紧了些,最后贴着她的耳朵问道:“为何?”
感受着章冶策这个孩子气的举动,谢涵予别开脸颊,有些低落地回道:“因为当时的我,还有个弟弟要照顾。”
“阿予,等宁王这件事过去了,朕带你去塞北把你弟弟找回来吧。”
马儿发出哒哒的声响,背后的身躯挡住了凛凛寒风。感觉到章冶策心口处传来的跳动,谢涵予双眸忽而变得雪亮,最后竟仰起脑袋朝章冶策道:“陛下,此生逢你,何其幸哉。”
章冶策捉弄之心渐起,便朝谢涵予笑问道:“你说什么?”
谢涵予羞得脸一红,忽而又想起什么,便低头道:“陛下,我说我不喜欢你教别人弹琴。”
意识到谢涵予吃醋了的章冶策,开怀笑道:“那朕以后就只教你一个人弹琴。”
章冶策又同谢涵予开了几句玩笑,见到了宫门处,便一拉马缰绳,等马儿停稳后,始才放开圈住谢涵予的手,“下马吧。”
谢涵予看到宫门处的侍卫,不好意思地避开章冶策伸过来扶她的手,正想自己跳下马,忽见章冶策的手臂跟着换了个方向,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把她从马上抱了下来。
面对着齐刷刷看过来的眼睛,谢涵予含恨地瞪了章冶策这个罪魁祸首一眼,再也不敢做出什么多余的动作。
反是章冶策若无其事地将马交给一个走上前的侍卫,继而又回过头朝她道:“还不走。”
谢涵予磨了磨牙,最后敢怒不敢言地跟在章冶策身后,折回了寝殿。
“来人,煮些姜汤过来。”章冶策说着注意到桌前那壶已经凉透了茶水,笑道,“你银两衣物都不带,倒是没忘了再给朕煮壶茶水。”
谢涵予掀开茶壶的盖子检查了一番,最后扁着嘴朝章冶策质问道:“陛下,我煮的茶,你为何一点都没动?”
章冶策不以为意地解释道:“朕没回寝殿。”
谢涵予微微低下头,今日,她任性地不告而别,却没想到章冶策竟是这样不顾一切地追出去了。
“陛下,姜汤煮好了。”
正被章冶策感动的稀里糊涂的谢涵予,抬起头,软声耍赖道:“陛下,我能不喝吗?”
章冶策和缓的神色忽而一变,对着谢涵予沉声训斥道:“在外面跑了那么久,你真不怕害了风寒,再喝几日汤药吗?”
“哦。”谢涵予沮丧地垂下脑袋,不情不愿地接过姜汤,捂着鼻子喝了下去。
“来人,把今晚当值的太医给朕叫过来。”见谢涵予喝完了姜汤,章冶策又伸手拽过谢涵予的手,检查过后接着冷声问道,“你今日又弹琴了?”
谢涵予被章冶策训得低垂下脑袋,底气不足道:“我就弹了一会儿。”
“你不清楚自己的手恢复的如何吗?”章冶策的斥责并未因谢涵予认错态度良好而停止,一张生得极好看的脸渐渐黑成了包公,“若你之后再这么不爱惜自己,朕就命太医将所有的伤药全都换成汤药。”
看着一直对自己吹胡子瞪眼的章冶策,谢涵予心中暗暗想到:怎么一下又回到从前了?刚刚对自己那么温柔的陛下到底去哪儿了?
咦?她这回好像真是被骗回来的。
意识到这个问题,谢涵予眼睛忽而睁大,一颗本来雀跃的心也跟着扑通一声沉入了水底。
谢涵予气恼地抬起头,正想对着章冶策问个清楚,忽见站在她身边的章冶策突然一转身,冲着她房间那个方向道:“母后,您怎么过来了?”
太后笑着上前,面色慈和地朝谢涵予问道:“涵予丫头,你是有多不喜欢哀家这个老太婆?一听要调到哀家身边去,竟吓得直接逃到宫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