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钰眼圈泛了红,想着前些日子母亲在后院同他说的话,如今想想,是不是就是因为他太过脆弱,什么也经受不住,所以母亲才不同他说,自己受着。
长公主拿了手帕擦了擦儿子的脸:“哭什么啊,傻猫儿,我这不是没事儿吗,你难道不信音音的医术吗?即是这样,那下次我可要跟音音好生说道说道,她的未婚夫竟然不信她……”
都这个时候了,母亲竟然还要同他玩笑,贺兰钰哪里是因为这个,他只是觉得自己没用,不能让母亲依靠。
“好了,去洗把脸,一会儿还要去见你祖母,这事儿还没查出来结果,你知道就行,别同旁人说,明白吗?”长公主嘱咐道。
贺兰钰点头:“明白的,娘,不过您以后有事儿不准再瞒我,还有之后解毒我要同您一块去。”
“好的,不瞒你。”长公主说道,随即挑了挑眉,还是没忍住逗儿子:“你实话告诉我,你陪我去,是不是为了去见音音?”
“娘!”贺兰钰憋红了一张脸,母亲明知道他不是那意思。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让你去让你去,行了吧。”反正到时候他也进不去屋里,只在外头等着。
让他去一去,露露面,给两个孩子培养培养感情,也是不错。
说完话,贺兰钰陪着母亲去了祖母那里。
长公主迫不及待就将婚约这事儿告诉了老夫人,不过经历了方才的事儿,说之前,她特意斟酌了一番,确定没有露馅的地方,这才说了出来。
老夫人自是喜不自胜:“可当真?”
“自是再真不过了,便是旁的不认得,夫君的玉佩我哪里会瞧不出来。”长公主笑意盈盈地说道。
“这下好了,猫儿可是如愿了。”老夫人拉着乖孙孙:“峥儿那孩子,平常不写信,还说得过去,这样大的事,也不知道写封信回来说一声,若是说了,哪还会还有这样的波折。”
战场上的事,长公主知道一些,还是陛下怕她担心,透露了一点,说是夫君正在做一件事,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与她联系,但是他很安全,叫她不用担心。
她隐隐约约觉得夫君所做之事不同寻常,不然陛下也不会隐瞒于她,这事怕是关系甚大。
她心里担心,却也相信夫君,一定会平安归来。
只是这事却不能告诉家里,长公主怕他们担心,隐瞒了下来,平常提起有关夫君之事,她也是会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遮掩过去。
这会儿也是如此。
“对了,娘,一会儿我要见音音,您要不要一起去?”长公主笑着说道。
老夫人眼睛一亮,这样的好事儿,哪里有不去的道理:“去,自然要去。”
不仅要去,还要准备见面礼才是,老夫人思索着,有什么合适的,给孙媳的见面礼,可不能随随便便,要好一些的,还要小姑娘喜欢的。
只是她年纪大了,往日又不爱出门,家里头也没有个小姑娘,也不知道现在的姑娘家都什么喜好。
“阿英,你知道,现在的小姑娘家,可都喜欢什么样的物件?”
长公主已经想好了要给音音准备什么,听见老夫人问,忙凑过去说话。
贺兰钰也支起了耳朵,跟着听上一听。
于是整个屋里,只剩了柳玥一个人,完全插不进去话,虽然她也没那个心思说话。
她现在心里全是震惊,万万没想到,余音竟然同贺兰钰有婚约,还是表哥亲自定下的。
那么之前她同余音说的话,岂不是白说。
长公主的指甲已然恢复了粉色,那毒定然余音已经解了的,既然是她解的,那么余音肯定知道那毒跟她丈夫的一样。
若是没有婚约这事儿,她哭诉一场装个可怜,余音想必也不会将这事儿说出去,可偏偏有了婚约这事,她绝对会告诉长公主。
长公主知道了,定然会怀疑到她头上来,虽说证据她全都毁掉了,但长公主有了怀疑,之后她就再难下手了。
所以,余音不能留。
却说余音送走长公主之后,一直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回到房间里才想起来,忘了告诉她柳玥的事。
只是那会儿已经晚了,只能作罢,想着长公主说了,明日会同她来说话,便将这事暂时搁置,打算见面再说。
这一晚上时间不长,想来那柳玥,应当也没有机会生什么事。
翌日。
余音想着长公主要来,将药堂今日不开门的牌子挂在了外头,左右云桥县不止她这一间药堂,不会有什么影响。
刚挂完牌子,回到后院,宋宴辞过来辞行。
“你伤还没好,这就要走了?”余音有些担忧,虽说这人拔了箭醒来就下了床折腾,瞧着身体挺不错的,但是这伤没好就要赶路,身体能受得住吗?
宋宴辞其实本来醒来就该走的,也是因为余姑娘教她易容的事,才多留了几天,她拱了拱手认真说道:“有事情要办,等不得了,姑娘大恩,宴辞牢记在心,来日一定报答。”
余音想说只是一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但看着她这般认真,又想起之前她道谢模样,就将话咽了回去,另说道:“那你路上小心,不过现在是白日,你要不要晚上……”
宋宴辞笑了笑说道:“有了姑娘教的易容法子,便是白天,也是无妨的。”
余音差点忘了这茬儿,说起这个,她想到之前准备的东西:“你等我一下,我有东西要给你。”
宋宴辞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站在那里等着,没一会儿,就见余音抱了个包袱过来。
瞧着还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