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似一个人把吴忧和徐见澄房间里的隔尘布拖到拖到楼下洗衣间的脏衣筐里,他不打算洗澡了,他实在是太累了。
何似洗了洗手,三步两步的上了楼。
推开房门,里面的陈设依旧,没落下半点积灰。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何似走的时候那被子还是乱七八糟的,只要他在这睡一天,这被子永远都是随意的瘫在床上。
何似关了灯,在黑暗中摸索着脱了衣服,脱裤子时想起徐见澄的一只airpod还在自己这里,他把airpod掏出来,裤子直接丢地上,三步两步跨上了床。
他们家楼层低,外面的路灯一直明晃晃的照着,何似被照的心烦意乱,翻来覆去,整个人处于极度困顿之中,但却又睡不着。
路灯打在床头柜上,何似在黑暗中看见了徐见澄的那只airpod孤零零的躺在那里。
何似鬼使神差的拿了起来,扣入耳中。
他和徐见澄的房间仅有一墙之隔,蓝牙依然能连接的上。
Oseubalanadoémaisqueumpoema,
aaislindaqueeujávipassar,
Ah,porqueestoutosózinho
Ah,porquetudoétotriste
徐见澄还没睡。
何似没摘耳机,陪他静静地听着这首thegirlfromipanema.
像是情人间的呢喃低语。
“晚安。”
徐见澄道。
Siri回了一句“愿你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随即音乐停止,万籁俱寂,只剩下窗外的路灯。
何似等了一会儿,然后骤然起身,打开门冲下楼,在黑灯瞎火中摸索着自己放在茶几上的aircase然后跑回楼上自己房间里,拔出自己的一只airpod丢在床柜上,把徐见澄的那只塞了进去,然后躺下了。
第二天早晨何似是自然醒的,外面的天有点阴。他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才爬了起来。
他伸手摸向床柜上的手机
3:00p.m.
何似原本还没完全睁开的眼一下瞪开了。
他又仔细的看了下屏幕,都下午三点了,平时他能从天黑睡到天黑,可是现在不一样,他家里还有徐见澄和吴忧呢,靠,昨天晚上太累,都忘记定闹钟了,竟然沈欢也没来叫自己。
何似下床从衣柜见里扒拉出一件史迪仔的睡衣套上,整个人显得十分的幼齿。
但没办法,谁让自己就喜欢史迪仔呢。
何似快步走下楼梯,沈欢正在沙发上看书。
沙发旁边是一个大落地窗,开发商为了保护住户私密性,在前面种了片茂密的竹林。
“妈,你怎么也不叫我一声啊,又让我自然醒。”
沈欢头也不抬的道“我叫了,你根本没听见。再说看你这么累,多睡会儿就多睡会儿吧。”
何似啊了一声。
“那徐见澄和吴忧他们呢?”何似走到餐桌旁喝水,说话声音含含糊糊的。
“早上我带他们出去转了一圈,十二点多才回来。现在还在房间里休息呢。下午你们想去哪啊?我晚上还要和你阿姨去海边散步,我们之前都约好了。”
沈欢回道
Q市临海。何似他们家住的地段好,靠近市里而且离海边还近,走路到海边也就是十几分钟的事。
“那行啊,我们也去海边的公园。我们明天去东边的海水浴场吧。”
“好啊。不过......这次回来你不去找江焕轻吗?”
何似沉默了。
“你们以前过年的时候除夕夜不都一起放烟花吗,那今年呢?”
沈欢又问。
“妈,这都哪跟哪啊,现在才十月份。”
何似含糊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好吧”,沈欢看何似不太想提江焕轻这个名字,便换了个话题,“你不饿吗?要不要给你做饭。”
沈欢合上书,放在腿上。
“不饿,我这都快睡了一天了,晚上吃什么?”
何似从楼梯扶手上直接翻到沙发上。
沈欢看着何似道:“火锅?或者做鱼。你问问他们想吃什么,你舅舅送了一箱他们公司从北冰洋捕的海参鱼,尝吗?”
“尝尝尝,这俩都吃,我替他们决定了,不用问他们了。”
“你嘴怎么了?”
昨天晚上天暗,沈欢看不真切,今天光好仔细一看,才看见自家儿子嘴上有一条浅浅的疤痕。
“没什么,自己不小心磕了一下。”
“到底怎么弄的?”
“就是……就是自己不小心磕了一下。”
何似眼神躲闪道。
沈欢咽了口气,“这人也太毒了。拉了这么长一道口子。”
何似决定好晚饭之后又上了楼,他没敲门,而是发了条消息给徐见澄。
“嘛呢?”
“刚起。”
“吃鸡吗?”
“吃”
何似又叫了吴忧,然后才敲了敲徐见澄的屋的门。
“怎么样?住的还舒坦吗?”
徐见澄点了点头,“空气比B市好多了。”
“那是,B市天天都有霾,这里一年365天可能也就冬天里的一两天有霾,联合国最适宜人类居住的城市不是白瞎评的,好多B市人都来这里买房养老。”
何似知道自己刚刚问了句屁话,人家不答好还能怎么答啊,不过听到有人赞美自己家乡他还是挺开心的。
何似一头栽在床上,掏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