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你不走,我走!”
“散了吧,都散了吧。”
吴忧边发牌边让周围凑热闹的人散场,“有什么好看的啊,天天在教室里看还没看够啊。”
“给你俩。”
一个是何似一千米的100,一个是徐见澄4×100接力的111。
“这是别针,收好了啊。”
大部分人都跑到操场上跑道旁边去加油,看台空了大半,何似没去,他谁都不认识,加什么油啊。
一班一帮男生凑在后面,不知道谁从哪弄来副扑克说是要玩捉黑枪,何似又不是B市人,而且他也不精通扑克麻将,周围人给他讲了一遍,他大概明白了规则,洗牌发牌时,如果自己的牌里有黑桃A就说明自己是黑叉,黑叉类似于幕后大boss,有点类似于斗地主,不过斗地主何似从来就没玩明白过,他也不太好这口,也可能是昨天熬夜熬猛了,脑子迷糊了,打了几把他总是输,索性不打了,从兜里掏出手机,开始一个人吃鸡。
“怎么不打了?”徐见澄转头问道。
“没意思。”何似回道。
“陪你吃。”徐见澄道
“甭了,你玩你的。”
何似最怕麻烦别人,他自己本身就是个麻烦。
徐见澄嘴上没再说着什么,但却是把手里的牌给撂下了。拿出手机要跟他一起打双排。
何似呆了一会儿,徐见澄很快给他发来了跳伞邀请。
带妹子的时候,何似一个人能以一打十,狂暴枪神、暴走鸡神、刚枪王都是他。
开始和徐见澄打的那几把还好,配合默契。
可是越到后来,他自己就跟傻了一样,压枪压不住、走位走不好、开镜也瞄不准,每次被击倒徐见澄总是第一时间来扶自己,给自己丢药、丢三级甲三级盔八倍镜,每次的空投也是让何似先抢,里面的吉利服夜视仪也让他穿,但是自己还是垃圾的一逼。
真是太丢人了,何似想。
玩了一局,又是这样,这次徐见澄还没来得及拉他,他就被人拿狙爆头了,搞得何似原本因为郑旦就郁闷的心情简直是雪上加霜。
“不玩了,不玩了!”何似把腿一伸,嚷嚷道。
徐见澄揉了揉何似的发旋,然后自己也退回了游戏大厅。
何似被这么一揉,又觉得自己就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屁孩,一肚子气无处发泄。
“明天什么时候去欢乐谷啊?”
何似转过头又小声问道。
“七点左右,我在你们家那站等你。”
“密谋什么呢你俩,何似你不跑1000米吗?该检阅了啊。”
“是吗?”
他自己都没听见,“该检阅了?我这号码牌还没系呢!”
何似手忙脚乱的去找别针。
“我来给你别吧,你别把自己扎着了”,徐见澄放下了手里的手机。
“哦。”
何似突然就安静下来了,看着徐见澄跪在自己面前。
徐见澄弓下身子,耐心的帮何似别号码牌,“扎到你了就吱一声啊。”
“吱。”
“扎哪了?”
徐见澄一下子紧张了。
何似无赖道,“哪也没扎,就是想吱。”
“你怎么这么坏啊。”
徐见澄顺手捏了一下何似耳朵。
何似整个人激灵了一下,瞬间耳朵就跟煮熟的虾子一样红了。
徐见澄帮他别好号码牌,何似起身,周围一帮打牌的男生拍了拍他的手,击掌加油。
徐见澄也跟他起身,陪他走下台阶。
何似转头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他。
徐见澄道:“陪你。”
何似瞥了瞥嘴,一个人埋头往阶梯下快步走去。
“这边。”徐见澄在后面道。
何似又愤愤地转头,往徐见澄的方向走去。
老师们都在跑道边上,语文老师和化学老师都温温柔柔地对他一笑,“何似,加油啊!”
何似回笑道,“谢谢老师。”
学校说要举办运动会的一个周前,好多人每天放学就在操场上跑圈练跑步,还有练跳高跳远的。但何似什么都不练,该干嘛干嘛。这会儿上了场,才开始心慌,心脏砰砰直跳。
“徐见澄!”何似喊了一声
徐见澄站在跑道外面笑着看向他。
其实何似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叫徐见澄,但莫名就是觉得安心了许多。
其他选手都在一旁拉筋抻腰,重新系紧鞋带,何似就跟个木头一样矗在那里,他跑步之前从来都不活动,更别说系鞋带了,那些系鞋带的心里是紧张过度了吧,再说平时的鞋带哪有那么容易就开,自己的鞋带跟裤带一样,系的乱七八糟,都不知道有多少个死节,自己从来都懒得费力去解。
周围聚集了一帮人,都来看1000米男子跑,吴忧带着宋晓婷站在徐见澄旁边,大喊“何似加油!”旁边的宋晓婷也跟着喊“何似加油!”何似冲他们笑了笑,回头时扫到了一旁的楚定宜,他递给她的那件校服不知道哪去了,楚定宜对他笑了笑,何似转过头去,面无表情。
发令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