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似直起身来,看着那人手抄着兜从楼梯上缓缓踱步下来。
“郑旦,想干嘛啊。”
何似要被气笑了。
“干嘛?”郑旦的目光十分的阴狠,也可能是因为整个人这段时间内瘦的太快以至于脱了相,皮肉包在骨头上,有种被逼到绝境里的感觉。
“你知道他们在背后怎么说我吗?”
这不都是你自作孽不可活好吗?何似在心里想到。
“定宜她现在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了。”说道楚定宜的时候,郑旦却又温柔了下来,与刚刚简直是判若两人。
“都是你!”郑旦又阴狠了起来,“要不是你的出现,她早就跟我在一起了!”
何似觉得郑旦现在就跟个神经质一样,翻脸比自己还快。
“不是,你想怎地啊。”
何似的脊背稍稍弯了些,岔开左脚,吊儿郎当的一点一点地点着地面,“郑旦,我都没找你呢?你真当老子是软柿子啊。”
“找我?怎么找我?你是要找人堵我吗?”郑旦的嘴角明明扬了扬,但仍旧阴沉,紧接着他又自言自语地答道“行啊,今天下午四点,学校后面的小树……”
“你俩在那干嘛呢?”
郑旦和何似同时朝着声音来源看去,是他们班的化学老师,她就站在不远处的楼梯口处。
何似先开口道,“我来拿充电宝,老师您不下去吗?”
化学老师温柔地缓声道:“有些人的化学练习册刚交,我还要先改一下”,“对了,你今天是跑一千米吧,加油,老师到时候会下去看你的。”
何似有点怪不好意思的,他平时上化学课是真的不怎么听,而且化学作业经常也空一大片,等到老师临时检查的时候他都是抄徐见澄的草草补上,化学老师依旧这么温柔,自己真是
太不是个玩意了。
“谢谢老师”,何似笑道,三步两步跑上楼梯,把郑旦撂在身后。
等到何似从他桌箱那堆乱七八糟里扒拉出充电宝,开幕式都开始了,他的椅子上桌子上,徐见澄的椅子上桌子上都摆满了演算纸练习册课本零食饼干,何似索性耐着性子一点一点把书摆整齐,以往老师上课用课本,于何似来说都是用书五分钟,找书一小时。
他重新把常用的课本和练习册放在上面好拿的地方,文科的课本都放在底下。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何似已经热得满身是汗,他讨厌收纳整理。
何似把校服脱了搭在臂弯上,拿着充电宝出门,就碰见了从走廊另一边的卫生间里弯着腰捂着肚子慢慢挪出来的楚定宜,楚定宜看见何似便呆在了那里,转身回头欲回卫生间里。
转身的那一瞬,何似看见了楚定宜校裤上有块不明显的红。
“诶,校服给你。”何似走了过去,把臂弯上的校服递给楚定宜,“拿这个挡一下吧。”
何似转身,没再看眼前的女生,“不用还我了。”
他记得之前徐见澄帮自己洗校服的时候,自己还带了一件放在柜子里了,何似从柜子里翻了翻找了出来穿上。
反正他也不参加开幕式的方阵。
何似从柜子里找出校服,这校服都被书挤得皱皱巴巴的。
他也不嫌弃,抖了抖就又搭在胳膊上,三步两步下了楼。
不得不说,从上面看操场底下列方队其实还是挺震撼一场面,就是可惜R中操场有点小,怪不得领导都这么喜欢搞这套折腾人。
开幕式之后,操场上的人直挺挺的站着,听着领导讲话,“在这个风和日丽、丹桂飘香的季节里,我们迎来了盼望已久的……”
何似听得昏昏欲睡,今日的太阳暖和而不毒辣,风温柔而不凛冽,他就倚靠着后面的墙,头一点一点的睡了过去。
今朝想睡今朝睡嘛,平时上课他也这样。
等到走方队的嘈嘈杂杂的回来,何似就又被吵醒了。
“你这困成这样,昨晚几点睡的啊。”吴忧问他
“什么时候困,什么时候睡呗。”何似答道,他就眯了这么一会儿工夫,怎么头就靠在徐见澄肩上了?
他还记得自己合上眼前,徐见澄还隔自己有段不长不短的距离呢。
何似抬起头,没说什么,转了几下脖子。
“那你什么时候困啊?”吴忧又问道
“不知道。”何似觉得吴忧有时候就像个十万个为什么一样,总是打破砂锅问到底。
吴忧还要继续说点什么,但被一旁的班长拍了一下。
“干嘛?”
“帮我去分一下号码牌。”
“你这不有手手脚吗?”
吴忧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还是起身去帮班长分牌了。
何似仔细的看了眼他们班长宋晓婷,然后靠在徐见澄耳边道,“诶,你说,班长是不是喜欢吴忧啊。”
“可能吧。”
徐见澄冷淡的回道,但他突然又反应了过来,紧张地问道,“你喜欢她?”
“我喜欢谁?”
何似还在仔细的观察着宋晓婷的一举一动,“吴忧还是宋晓婷?”
“就当我没说…….”
何似:“?”
“你起开!”
这一声喊得颇大,不少人都转过头来看着季影。
“别整天跟在我身后成吗?”
李思佩手里还拿着一瓶依云,谨慎而又畏缩的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