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叹口气,看着将后背留给自己的人,无奈一笑,将一身夜行衣换了下来,又脱了外衣,这才上了床。
村子里的床都不大,只是沈松这个在大家族里生养惯了的贵少爷,即便在旁的地方愿意委屈自己,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在供人休憩的床榻上退让半分。
因此沈家的木板床即便两人同睡还有很多空余。
铃兰紧贴着墙壁,身后剩了一大片地方,沈砚无声失笑,从后面将人抱了个满怀,厚实的大手摸到她的柔荑轻轻拍了拍,然后攥在了手心里。
“怎么了?”
紧绷了很久的心神终于在这一刻放松了下来,困意也逐渐来袭,而且铃兰也没想好该怎么跟沈砚解释,便闷着声音道:“我有点困了……”
“那好,你先睡,我守着你。”
“嗯。”
沈砚又将她抱紧了些,将下巴搁在她肩头,闭目假寐。
仲阳那边已经交代好了,如今他只需等待便可。他心里念着家里的姑娘,等嘱咐好一切又马不停蹄的往回赶,到家后才发现本该在床上熟睡的人竟然不在。
以为她是去如厕,就想着等一等吧,正要换下夜行衣,那只小肥猫竟嗖的一下蹿了过来,紧咬着他的衣摆使劲往外拽,他深知一定是她有意外,立即跟着稀饭跑了出来。
等见到她的时候,她的神色果然不对,有些慌张,又有些不解,还有些害怕。
她遇到了什么?
“嗯……”铃兰悠悠转醒。她心里想着事,即便睡也睡得不踏实。
沈砚伸手打开窗户,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这个时候约莫寅时左右,她才睡了不到半个时辰。
将人转了过来,见她果然醒了,“还早着呢,再睡会吧。”
铃兰摇摇头,声音有些沙哑,“我渴了。”
“我去倒水。”
沈砚把水给她,等她喝完又把茶盏放回去,刚躺下就听她问,“事情办的怎么样?”
“已经交代好了,陈副将比顾阙好对付多了,仲阳有信心。”说罢又顿了顿,有些迟疑的问:“你方才去哪儿了?”
铃兰微微一怔,抿抿唇,“你觉得孙梨白这个人怎么样?”
沈砚没料到她有此一问,愣住了,神情有些古怪,“你……”
铃兰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是想歪了,捶了他一下,“你想哪儿去了,我没那个意思,你如实说。”
沈砚点头,如实说:“娘说她是个好女孩,很懂事也很贤惠;郭家大哥很喜欢她,说她善良、知书达理,为人和气。郭家大哥对孙梨白可谓是一往情深,不过他不好意思说不出,又忍不住不说,于是就逮住了我。那时我还小,郭大哥以为我什么都懂,又是个傻子,就将他对孙梨白的情意全一股脑的说给我听了,左右我在他眼里又傻又愣,他也不怕我说给孙梨白听;还有……”
铃兰越听牙根儿越痒痒,伸手捂住他的嘴:“打住!”
沈砚听话的闭嘴,悄悄抓住那只小手,轻轻贴在自己唇瓣。
手心的触感让铃兰脸上的热气蹭蹭的飞涨,抽又抽不回,只好作罢,又咳了咳,换个方式问道:“孙明月的事你知道吗?”
铃兰会关心孙明月的事让沈砚很惊讶,不过还是答道:“那段时间孙家的状况十分不好,几乎到了绝地,是孙梨白咬牙把整个家撑了下来。”
“听说她的婚事险些被孙明月连累,那段时间她可有苛待她的妹妹?”
“不曾听说过。以我对孙梨白的了解,她不是这样的人。她很注重亲情,孙明月在李府做工的那几年,她经常会去看望孙明月,还会做衣裳啊鞋子什么给她。在孙明月出事那段时间,还是她从中劝解孙氏夫妇,这才让孙氏夫妇变卖了家中物什给孙明月看病,……”
沈砚越说越觉得铃兰的眼神有点不对……
于是立刻改口:“都是郭家大哥整天在我耳边神神叨叨的……”
见铃兰神色稍霁,沈砚试着扯回原先的话题。
“你刚才怎么了?”说完又加一句:“我很担心。”
铃兰想了想,把刚才的事详细的跟沈砚说了一遍。
作者有话要说:明晚九点,准时